“咳!皇上……”
慕云轻比萧月熹想象的淡定,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可见到她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冲她招手道:“过来坐,你跑什么。”
萧月熹:“……我们就不要废话了,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办?”
“人已经丢了,急也不能解决问题。我刚才分析过,觉得四皇兄和凌正使的失踪或许有什么联系。大理寺卿魏常稍后便到,这件事他得亲自去。”
萧月熹皱起了没,正要开口,慕云轻却像是读出她的心思似的又道:“大理寺查案虽然没问题,但是这次折进去的是监国司,没人比你更熟悉监国司人员的活动规律,如果凌正使留下什么线索,估计也只有监国司的内部人员才有法追寻。所以我想,让你随行同去。”
终于等来了想要的结果,萧月熹难以平复的心情终于安定了下来,生怕皇帝陛下反悔似的连忙道:“好!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查清楚!”
慕云轻依旧满面从容,听完萧月熹的话后,又添了几分后悔的神色,心道:这个决定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李然在旁突然插言道:“所以你让我去,其实只是为了顾看她的伤吧?”
萧月熹有些不解,她理所当然的觉得此行会有这位皇帝陛下信得过的李太医,不过重点不是排查疫症原由吗?跟她的伤有什么关系?
然而她还没等多问,就见慕云轻理所当然反问道:“不然呢?”
李然气得快炸了,扭过头去不打算再搭理他。一扭头正好瞧见萧月熹面上的哭笑不得,愤愤不平地在心里嘀咕:身子骨不好还非要跟着凑热闹!我这都什么命啊!赤脚大夫?小太医?如今又要照看昏君的宠妃,我上辈子是挖了那昏君的祖坟了吧?!
是挖了祖坟还是欠了巨款的,这辈子是无从考证了。
下了朝刚到自家府门口的大理寺卿,再一次匆匆赶进了宫里,在勤政殿一直滞留到下午才离开,走的时候,满脸都是一言难尽的复杂情绪。
何通送行的路上,奉命叮嘱道:“魏大人,皇上知道您跟那些人不一样,所以这任务才落到您头上的,万不可有闪失啊!”
魏常左右看了看,发现人多眼杂,好多话不方便直说,只能道:“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皇上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草率了!”
“哎!还不都是无人可用嘛……都察院那左右都御史虎视眈眈地盯着监国司不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情交给他们,那凌正使还回得来吗?”
要不是深知这个道理,他早就发作撂挑子了!魏常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罢了!烦请公公转告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也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
何通:“那,奴才替皇上谢过大人啦。”
至此,在这样紧迫的时局下,皇帝陛下尽可能地谋划了一条最为安全有效的对策——
那股在背后小动作不断的不明势力一步步谋划,似乎就是为了让慕云轻走投无路让萧月熹出宫,离开他的视线。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萧月熹不出宫。然而眼下的形势,萧月熹不去都不行了,一个凌岁寒倒还好说,如今连贤亲王都不知所踪,再不加紧找,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萧月熹不单要去,还要伪造出她人还在宫里的假象。萧月熹本人倒好说,换身男装,扮成大理寺卿府上的门生之流,不起眼,又方便。然而宫里就不好糊弄了,突然没了个人,宫里那两位虎视眈眈的主可没那么好糊弄。
这个时候,萧月熹的陪嫁侍女木蔻就脱颖而出了,这丫头的父亲早年行走江湖,一手易容之术简直出神入化,在木蔻还没记事的时候就不断给她灌输这门手艺,临死前留下一本手札供她学习,这些年虽然没什么用武之地而有些手生,但是扮她最熟悉的萧月熹还是不成问题的。两人身量相近,木蔻现场就换了副强调和仪态,用实力证明,她不光脸可以做得很像,就连举手投足都能学成七八分。
于是,留在宫里糊弄太后、皇后以及暗藏的那股势力的艰巨任务,就从天而降似的砸到了木蔻的头顶上。为此,木蓝也不得不留下来,不然“萧夫人”还在宫里,两个陪嫁侍女不知所踪,就有点惹人怀疑了。
此时的清凉殿内。
几个人议事议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误了午膳,此时却也都没什么胃口。萧月熹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还是为了一会儿喝药的时候不至于空着肚子。
批折子的皇帝陛下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顿时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干活了,随手将朱笔搁在笔枕上,视线落在萧月熹姣好的面容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月熹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扭头回望了过去,视线在半空中汇合,萧月熹微微愣住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折子都批完了?”
慕云轻心事重重地道一句:“还没。”
萧月熹:“……”
看着皇帝陛下那复杂的表情,萧月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而皇帝陛下一肚子想要说的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布置太多,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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