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乘风险些将药碗摔到地上去,这才明白过来究竟是哪里古怪。
凌岁寒又急又怒,苍白的面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红光:“她中毒了,你们都不知道?!”
萧月熹在屋子里听得分明,实在想不到,瞒不住的时机居然是这么恰如其分……确实以凌岁寒的本事,能闻出她喝病人喝同一种药也不是稀奇事,他这样一嚷,也能让乘风乱了阵脚。
萧月熹第一次发现,这个凌岁寒,竟然比自己的亲哥还不靠谱。
苏苏来愣在门口,与那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萧月熹只好自己从床上下来,沿路扶着灰败的墙壁挪到了门边,气息有些急促地喘了几口,就引来了三道神色各异的视线。
苏苏最先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扶住了她:“夫人您怎么起来啦?”
藏锋阁上下一心,都对监国司现任正使抱有强烈的敌意,时不时地就要刻意打击他一下,即使在这样的关头,也不忘显摆一下他们才算是萧月熹最能信任的人。
萧月熹这会儿觉得自己虽然没什么力气,可也不至于就迈入了需要人小心搀扶的老年阶段,因此推开了苏苏的手,顺手自乘风手中接过药碗,自顾倚在门边一饮而尽,豪爽如饮酒寻欢。
“都没事做?堵在我门口做什么?”萧月熹说着,目光却放在凌岁寒的身上没有移开,这话完全是说给他一个人听得。
然而凌岁寒全然不顾,几步上前,眼底仿若要喷火了一般,用近乎质问的口吻道:“你……中毒了?!”
“你想多了。”萧月熹冷冷地回嘴,却不欲解释,只是看了他一眼,面上的戒备毫不掩饰:“先前我有些事托乘风去办,眼下想问问进展,凌正使不便留在这里,请回。”
不光戒备,还表现得如此明显,凌岁寒面上的怒意褪了个干净,又变得苍白而无力。
末了,他冷哼一声道:“我就不该跑来多管闲事!”
眼见着凌岁寒甩开袖子扬长而去了,萧月熹的目光才落回乘风的身上,直接问道:“我昨晚让你送出去的信,这会儿怎么也送到他手里了吧?”
乘风点头,似有犹豫地看了萧月熹一眼。这一眼让萧月熹心惊肉跳,不由紧张地问:“怎么了?他知道我的病了?”
“那倒不是!”乘风立刻道:“夫人旧伤复发的事,属下没敢往回传,是主子那儿,出了点小状况……”
萧月熹挑眉,正要问,却被一口冷风呛了嗓子,咳了起来。
“哎呀!”苏苏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担忧道:“夫人快进屋躺着吧,李先生说您咳血咳伤了肺,还是别见风了。”
萧月熹摆摆手,示意苏苏去倒水,自己转头问乘风:“这会儿你还吞吞吐吐的,不觉得太晚了吗?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乘风顿了片刻,似是下了决心般道:“我们进去说。”
萧月熹也没推脱,她是真的有些站不住,却就是不想让人扶,自己磨磨蹭蹭地挪到桌前坐下,喝了几口热水,一边暗自休息,一边等着乘风的下文。
乘风虽然还不清楚萧月熹的病症,但也知道她大病初愈不应该劳累,这会儿喝了药,应该好好睡上一觉。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算了解一些萧月熹的脾气秉性,她心里装着疑问得不到解释,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刚遑论安心休息。
于是,乘风没有再拖延,也没有再犹豫,直接道:“夫人,今早收到消息,那些要接您回京人马突然全数撤了回去,接您的事也搁置了下来,属下不放心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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