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珩太子意外地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吟』『吟』道“不怪夜澜皇帝误会,只是瑾泽也有必要正一正我玳珩国名,唔……”玉瑾泽的目光在场中环视一圈,最终停在一处,笑『吟』『吟』道“就拿这位贵人为例吧。”
满场再度哗然,玳珩太子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圣上宠出花儿来的萧夫人。
萧月熹本人也有些愕然,可随即就冷静了下来,缓声反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觉得我有病?”
这样的问话,一个接不好可就两厢尴尬了,全场寂静无声,仿佛都在等这位太子如何作答。
玉瑾泽面上依旧挂着邪魅的笑意,轻描淡写道“贵人若信得过瑾泽,就别用给你施针的那位大夫开的『药』,您这么美若天仙的人,何苦遭那份罪呢?”
慕云轻和萧月熹眼中皆闪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惊愕,此人若不是在宫中安『插』了他们意想不到的眼线,那就真的是医术高明如华佗在世了!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萧月熹都觉得不太可能,他们身边的人已经缩减得不能再少了,除却几个亲信之人,没人知道李然研究的针法。华佗在世就更不可能了,即便华佗在世也不可能仅凭着一眼扫过就能入卜筮一般算得如此清楚。
除却萧月熹和慕云轻,在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他们大多甚至不知道萧月熹在禁足期间病得有多重。
萧月熹漠然道“太子殿下莫要拿我一个小女子寻消遣了,我的身子安康与否我最有数了。”
玉瑾泽毫无意外地笑道“看来贵人是不信瑾泽了。那……”他又在场中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面容憔悴的贤亲王身上。道“那就这位王爷吧,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他身有微恙吧?”
贤亲王什么体质夜澜上下可谓是人尽皆知,多年来仅凭着各『色』汤『药』吊着一口气,到玳珩太子这里却变成了“身有微恙”,真不知是这太子太过狂妄,还是他真的如此自信。
萧月熹冷眼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位玳珩太子的言行,有些太过古怪了。她不动声『色』地回眸朝慕云轻望了一眼,见他正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两人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虑和慎重。
这位玳珩太子刚一进京就闭门谢客,如今却每一步都好似在按照皇帝陛下期许的方向走。
可很多事越是进展顺利,就越让人难以安心。
玉瑾泽旁若无人地走到贤亲王席前一拜,随即十分恭敬有礼地呈上一只小瓷瓶,缓声道“早前听闻夜澜有位常年病痛的王爷,今日一见,就知瑾泽这副『药』没有配错,王爷殿下不若带回去试试?万一有效,那位贵人可就能信瑾泽了。”
他这番言语太过轻佻,话里的古怪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
陆锦绣面上挂着从容的笑意,轻飘飘抛出一记刀子般凌厉的话“看这情形,本宫都要以为萧妹妹与玳珩太子是旧识了。”
萧月熹脑中有一瞬的『迷』茫——难道玳珩此行的目的就是跟陆锦绣密谋什么?
下意识地望向玉瑾泽,他正望着皇后,不知是不是萧月熹的错觉,她总觉得玉瑾泽的目光中有些阴冷,连笑意都变得冰寒起来。只一瞬,玉瑾泽恢复了过来,淡然道“夜澜皇后说话可真是不负责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本太子的清誉,是当我玳珩无人么?”
话音刚落,玳珩使团那边便各个坐直了腰杆,愤愤然齐刷刷地瞪向了陆锦绣,气氛从古怪瞬间转为剑拔弩张,所有人都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不过来。
只有慕云轻平静的面上倏地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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