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发现,让萧月熹有些躺不住,混乱间,她的思绪分出一股给了今日的突发状况——那个香囊实在是太过古怪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没事,只有她……
萧月熹不死心地在身上翻了翻,可衣服都是新换的,别说香囊,衣袖上都已经没有那个令人头晕的味道了。
等等!衣袖上?
萧月熹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见到了梳妆台旁的衣架上挂着她今早穿的那件斗篷。萧月熹立马跳下床,忍着眩晕摇摇晃晃地走到衣架跟前,提起斗篷边翻边闻,然后眩晕感就更强烈了——谢天谢地,那令人上头的气味还在。
萧月熹抱着斗篷走到慕云轻批阅奏折的小案前坐下,娴熟地研了点墨,将一瞬间就分辨出的几种味道写在纸上,然后硬着头皮继续闻。
整个过程艰难无比,几次萧月熹都觉得两眼一黑,狠咬舌尖才不至于失去意识,好容易写满了整张纸,再分辨不出其他的,萧月熹也再无法忍受,颇为嫌弃地将斗篷丢到了一边,恨不得即刻拿出去焚毁了。
“麝香、桂皮、白竹……”萧月熹挨个念下去,二十几种香料看得人头晕眼花,要不是风霜雪没事,萧月熹甚至要怀疑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却是能让人陷入昏迷了。“难道是我对这里头的某样东西过敏?”萧月熹自言自语嘀咕道。“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萧月熹又扫了一眼手中的纸,嘀咕道:“既然我能认出这些香料,必然是之前考监国司时接触过的,没发现我闻到哪个东西会这么上头啊……难道还要掺和着来?”
一想到这里,萧月熹就更加头痛了,二十几种香料,混合着逐一去试,那得试到猴年马月去了?等到她发现什么,黄花菜都凉了。
萧月熹暗暗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单手撑着下巴继续发呆,手中的纸快被她看穿了,也想不出有什么应对措施。
“算了……还是等晚上李然进宫再说吧。”萧月熹喃喃道,思绪又转回自己突然“有孕”的事件中。
直到一阵门响惊动了萧月熹,抬头就见一席明黄徐徐走进,见到她,似是愣了一下,继而面色难看道:“谁准你下床的?穿这么少,不怕着凉么?”
“呃……”萧月熹慌慌张张地丢开那张纸站起来,本没觉得殿内有多冷,倒是被皇帝陛下这一吼,吼出了一个冷颤。
见状,皇帝陛下的脸色更难看了,一言不发打横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期间,皇帝陛下还不忘责备道:“穿着中衣就敢在殿里乱晃,你当是夏天吗?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我不过是走了两个时辰,你就又开始不让人省心了!”
萧月熹默默听着他骂人,心里却是暖融融的——发生了这种事,他却还是毫无怀疑,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自己,根本不需要解释,不需要刻意澄清……
“看着我傻笑什么?”慕云轻被她这副模样气笑了。“骂你你还笑得出来,看来是真的傻了。”
萧月熹一把抱住他掖好被子要收回去的手,笑吟吟道:“是呀!傻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慕云轻挑眉反问道:“怎么?你以前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
萧月熹笑出了声,好一会儿才笑够了,讲起了正事:“喏,那个斗篷,上面残留着今早我闻过的那个香囊的味道,我勉强辨认出二十几种香料,应该不会有遗漏的,那味道里总共就那些样,我都认得,没有一味是多出来我不认识的,所以有些奇怪。”
慕云轻点头道:“是奇怪,既然你都能辨别的出来,相比之前都是接触过很多次的,为何以前没事,突然就闻不得了?有没有可能是哪个香料与你所知的味道相似,让你误会了?”
萧月熹道:“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李太医不是饱读医经药典么?回头问他吧,兴许真有这么个东西,恰好我闻着过敏呢?”
慕云轻道:“你觉得是过敏?”
“是啊,不然你怎么解释其他人闻了都没事,只有我反应这么强烈?不过这种我都不清楚的事,太后她们居然也能知道……”
慕云轻想了想,道:“我后来查到,木蔻死的前一夜,太后曾遣人去过掖庭。”
萧月熹惊道:“你是说,木蔻又可能知道并且告诉了太后?”
慕云轻点头。
“木蔻知道……那木蓝有没有可能知道?”萧月熹沉吟着,抬头对上慕云轻那一言难尽的目光,不由笑道:“是啊,那个没心没肺的能知道什么。问她还不如去问大嫂呢,木蔻是大嫂一手调|教出来的,脾气性情都深得大嫂的喜爱,一般有什么要紧事也都会知会木蔻。眼下若实在没什么线索,就去问问大嫂吧。”
“好。”
顿了一下,萧月熹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紧张地问道:“云轻,你做戏没做这么全吧?”
慕云轻一怔,好笑地反问道:“什么?”
“你你你,你没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我大嫂吧?”萧月熹实在说不出自己有孕这样的话,即使假的也不行,太惊悚了,她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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