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愣神中,冯一帆看着宁诚快步去把崩飞的胡萝卜给捡回来。
接着在宁诚又一次抬起手中刀的一刻,冯一帆果断的叫停了。
“停停停,我说你在家里,就是这么练的吗?”
宁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冯一帆,手上的刀也重新放在了菜墩子上,站在那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见到这样一幕,冯一帆又接着问:“你不是看过我的做菜视频吗?你就是这么跟着视频里学的?我在视频里有教给你是这样去切菜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要用另一只手按着吗?”
宁诚扭捏了一阵,还是把自己的左手给举了起来。
可以清楚看到,宁诚左手上已经有不少的伤口,应该都是练习切菜留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叔,我一开始是按照您视频里那样去练,可是后来总是,总是切手,所以我就不敢再用手去按着切。”
听到宁诚的这么一番话,冯一帆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哭笑不得。
“你这可真是因噎废食啊?”
宁诚奇怪问:“叔,什么意思?”
苏锦荣忍不住笑着解释:“就是说,你因为害怕切到手,就不敢用手去按着切菜,就和因为吃饭被噎到一次,你就干脆不吃饭了,是不是一个样啊?”
宁诚听完苏锦荣的解释,也是马上明白过来。
“爷爷,我明白,可是我,我就是害怕。”
冯一帆翻着白眼说:“你害怕?那你还要学厨?我看你啊,还是回家去,老老实实跟着你爷爷一起,在蔬菜园里干活,反正也算是有个正儿八经的事情干,要不去学学开车,以后帮忙跑运输,每个月也有一份工资拿。”
宁诚被这么一说再次低垂脑袋,一时之间陷入了一阵沉思。
很明显,他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受到打击。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是一种完全被轻视,甚至于冯一帆压根就不想教他任何东西。
低垂脑袋委屈了一阵,宁诚终于还是抬起头说:“叔,我,我真的想学。”
冯一帆也抬起头,和宁诚对视着,这一刻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份冲劲。
见到了这样一股冲劲出来,冯一帆心中也是暗暗有些满意。
接着他说:“行,既然你真的想学,那就还是从切菜开始,刀工是厨子的基本功,如果你连刀都用不好,那也就不用干厨子了。”
随后,冯一帆走了过去,从菜墩子上拿起菜刀,把那两个胡萝卜也给捡起来。
“你看好了,现在你还不能像我那样去切菜,所以你要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左手这样按住了,如果怕切到手,就离远一点,然后刀这样竖直切下去,记住一定要刀拿稳,先练直刀,竖直下刀。”
说着冯一帆便开始示范,竖直一刀,一刀,切下去,将胡萝卜给切成片。
然后,冯一帆把胡萝卜片堆砌起来,再一刀一刀切成长条。最后是把长条给切成均匀大小的小丁。
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点速度,就是那样一刀一刀去切,而且是一直保持直刀。
切完了之后,冯一帆用手抹下刀身上的胡萝卜丁,放在菜墩子上展示给宁诚去看。
“看看吧,这就是豌豆粒大小的丁,你看到我切的过程没有?你现在不是追求速度,就是要连把刀给拿稳了,直刀,这样一刀一刀切,先切成片,要薄厚均匀,然后再切成条,同样是粗细均匀,最后切丁,大小均匀。”
这个过程,冯一帆在苏记的后厨里,曾经教过林瑞峰很多次。
不过林瑞峰算是有一定基础,毕竟自己家里做早点,他也是帮过忙,切菜和简单烹饪都是有一定基础,所以林瑞峰学起来没有宁诚如此费劲。
冯一帆将菜刀递给宁诚:“给你,下午没事,你就在这里练吧。”
宁诚听到自己可以在这里练,顿时开心不已:“谢谢叔,不,谢谢师父。”
冯一帆摆摆手:“别,你现在可还没有资格叫我师父,先把刀工练好,记住了,如果在我们要回去之前,你还切不出我这一模一样的胡萝卜丁来,那你就别想跟我学厨,老老实实去蔬菜基地干活。”
宁诚立刻说:“叔,我一定会努力的。”
冯一帆没有多说什么,让宁诚在那里练,自己则是继续去研究菜。
宁诚则是非常认真,开始按照冯一帆所演示的方式,先把刀给拿稳了,然后笔直的一刀向胡萝卜切下去。
等到真的下刀去切的时候,宁诚才终于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胡萝卜本身是圆柱状,所以下刀的时候,如果力道不够的话,会出现打滑的现象,而若是下刀太狠太重,宁诚又没有办法保持直刀下去。
结果一刀一刀下去,不是切的偏了,就是切下来的一片厚薄都不均匀。
而且只是这么切了半根胡萝卜,没有切出一片完好的片不说,宁诚还感到自己的手腕都开始有些发酸。
一边苏锦荣看到宁诚放下手上的菜刀在那里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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