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莫凡回返,众人顿时围拢上前。
陆无双现在比之前沉稳了很多,也许是被莫凡的气势所压迫,尽管她心里无比焦急,却也不敢再随意开口。
纳兰擎宇问道:“小凡,情况怎么样?”
莫凡剑眉微凝,回道:“不大乐观,天机阁已经是一片废墟,好在观星楼还在,只是……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甚至随时可能被攻破。”
纳兰擎宇身为人皇,处百变而不惊,他点了下头:“嗯,只要观星楼没被攻破,我们就还有机会。那你是否察觉出异常?那剑魔是否已经得知消息,并有所警觉?”
“这个……眼下来看还没有,但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也许就在此时此刻,他会得到魅影护法的预警也说不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
莫凡看了看人皇,目光又在其他人脸上逐一扫过,他的脸色满是肃然,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说不得,既然来了,只能搏上一搏,而且要尽快动手,迟则生变。”
“好,本皇还是那句话,单论对天魔教的了解来说,本皇也无法与你相比,究竟该怎么做,你全权做主就是。”
莫凡缓缓点头:“大家稍安勿躁,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尽管时间紧迫,但莫凡经历类似情况已经并非一次两次,他更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自己就越应该冷静,正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他现在的身上,所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背负的也越来越多,每一次决定自然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而并非是优柔寡断,迟疑不决。
莫凡单手摸着下巴,剑眉隐隐皱在一起,满脸尽是沉思之色,缓步走向远处,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纳兰擎宇等人沉默不语,看着莫凡略显孤寂的背影,纳兰擎宇缓缓摇了摇头,而他的脸上却流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
萧辰目光盯着莫凡的背影,低声道:“师尊,若非亲眼所见,弟子真的不敢相信,蜀山乃至是天下正道,会将千斤重担寄托在一个不足三十岁的青年身上。眼下看来,这莫凡且不说修为和实力,单单是这份沉着和心性,的确远非常人可及。”
纳兰擎宇叹息道:“哎,这心性与资质不同,资质天定,与生俱来,但这心性,却需要经过艰苦的磨砺。你所看到的,他现在心性越发沉稳,那就说明他经历的越多,人不在岁长,倘若未经世事,未尝艰辛,空活千载也只是枉然。”
金秋月淡笑道:“嗯,师尊说的是。而且我觉得……看他此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换了我当初在他的年岁,倘若碰上这种事,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恐怕早就慌了手脚,而他看似年轻,身临此境却依旧能镇定自若,不慌不乱,不急不躁,实可谓英雄出少年,难得。”
纳兰擎宇缓缓抬头,他看了看天空中密布的浓云。
“也许……乱世出英雄吧。古往今来,也有不少乱世之相,然每每如此,便有英豪俊才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匡扶道义。”说罢,纳兰擎宇转首分别看了一眼二人,颇有深意的道:“辰儿,秋月。”
“弟子在。”
“此战祸福难料,你们自当竭尽全力,当行该行之事,一旦局势使然,切不可犹犹豫豫。”
萧辰和金秋月互相看了一眼,纷纷面露不解之色,似乎对纳兰擎宇这番话没能完全理解。
“师尊,您指的是?”
“没什么,你们只需记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当断则断即可。”
二人再次对视一眼。
“是,师尊。”
陆无双这一次也学的乖巧了很多,由始至终都没多说半句,虽然莫凡对她的态度有些冷峻,但陆无双每次冷静下来后,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她也可以理解莫凡。每次她换位思考,将自己放在莫凡现在所处的位置,她简直不敢想象该如何去做。
金鳞和白忠则简单的多了,跟着莫凡久了,他们已经完全了解了莫凡的性情,他们从不会尝试去改变什么,只是会在必要的时刻,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莫凡回到众人面前。
此刻的他,昂首挺胸,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面容坚定,一双眸子里目光深邃如海。
“我们今晚动手。”
众人纷纷点头。
“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剑魔,人皇前辈,我们之中恐怕唯有你可以与他一战。”
纳兰擎宇面无惧色,旋即应道:“好,尽管放心,交给本皇了。本皇早就想和这位剑魔分个高下。”
莫凡微微皱眉:“不是死拼,也不是非要分个高下,前辈需将剑魔引离,越远越好。”
“这……也好。”
莫凡又看向萧辰和金秋月:“剑魔麾下的弟子,想必实力也不弱,二位前辈,你们要尽可能将之抵住。”
萧辰和金秋月几乎同时答应:“好,明白。”
莫凡点了点头,随后对金鳞和白忠说:“剑魔身边是否还有其他魔道强者,亦或是妖魔鬼族尚未可知,白兄你要时刻防范,一旦有异变发生,还请白兄出手。”
“嗯。”白忠简单的点了点头,神情却充满了坚毅。
“金兄,你跟着我,我听说,剑魔堂在天魔教五堂之中战力最强,眼下观星楼附近恐怕有剑魔堂弟子数百人之多,交给你了,另外我见那观星楼外还有一些魔息很强的魔兽,恐怕你要多费点心。”
见金鳞点头,莫凡看向黄树良:“树良,此战凶险,你还是暂且入界。”
最后,莫凡才对陆无双说:“陆姑娘,你跟着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与观星楼内的阁主联系,我们一旦动手,你负责将眼下的情况告知阁主,不论如何,这天机阁和观星楼是必然保不住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接应里边的人出来,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尽快离开此处。”
陆无双用力的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
莫凡目光环扫众人一眼:“诸位,计划终究只是计划,一旦动起手来,还请同心戮力,互相扶持,进退有度,切莫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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