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聊了一番,便各自返回道场修行。
莫凡的道场内,只剩下了丐仙和莫凡两人而已。
“不知小友下一步打算如何?”
“晚辈想听听前辈有何高见?”
丐仙笑着摆了摆手:“高见是谈不上,不过老夫觉得,人皇城一战妖魔异族虽然有些损失,暂时蛰伏,但必定很快会卷土重来。眼下,自然是要合天下之力,共抗妖魔,这点苍宗怕是守不得,也守不住。”
莫凡听后,缓缓点头道:“前辈所言极是,不过……恐怕这条去往蜀山的路,并不好走。”
丐仙眉角微挑:“你的意思是,妖魔异族会在途中截杀你?”
“倘若晚辈的身份尚未暴露,也许未必,但如果已经被妖魔异族所知,则极有可能。甚至晚辈觉得,其实它们距离我一直都不远。”
丐仙又道:“但你留在此处,一样是十分危险。”
莫凡起身,缓步走到道场门口,举目远眺,自嘲道:“是啊,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每时每刻都有很多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有的充满了期望和渴盼,有的则恨不得我早些死去。仿佛这普天之下的万灵,不论正邪妖魔,都在盯着我。”
丐仙看着莫凡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缓步来到莫凡身边,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莫凡的胳膊,与之一同望向远方。
“可以理解,这份重担和压力,换做是谁也难以承受。反正要是换做老夫,我可万万受不了,我这个人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最受不得那些什么道义乱七八糟的东西束缚。”
“晚辈也向往逍遥和自由。”
一句话,令丐仙语塞。
“这……你,你当然是不行了,你要是逍遥自在了,那可就全完了。”说罢,丐仙自言自语:“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不对,你是天选之人啊,你就要承担起这一份重担不是。”
“再说了,你要是逍遥自在了,我老人家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你还得坚持,不仅要坚持,还要挺住了。”
“但是细想吧,对你好像的确有点不大公平。”
“嗨,乱了乱了……”
丐仙进入了一种自我分辨模式。
像是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思维模式,有些时候委实让人哭笑不得,莫凡已经渐渐习惯。
至于方才的话,并非是抱怨,因为抱怨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丐仙自己嘀咕了一会,似乎也没找到什么答案,最后索性对莫凡道:“反正你自己做主就是了,越说,我老人家越觉得,没有资格要求你去做什么。”
莫凡笑了笑,转回身看向丐仙:“还有几位朋友,算起来,应该也快回来了。而且有些事,晚辈还需要一点时间,到时候,便会前往蜀山。”
此事说定。
未来的几日,陆续有些道者出关,从莫凡的界内出来。
数日后,远赴百万大山的金鳞他们也返回了点苍宗。
收获自然是颇为丰厚的,随着金鳞小黑道行的提升,能够猎杀的妖兽层次也越来越高,获取的内丹品质也就更高,有些甚至拥有四五千年的道行,莫凡将之都交给了灵儿去统筹安排,用以维持图中界的灵力浓度。
对于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金鳞和小黑他们通过问询已经了然,一方面,遗憾于没能与莫凡并肩作战,经历这一番坎坷,另一方面,自然也因为蜥蜴精和一些道者的陨落感到悲伤。
但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在莫凡面前表露出来,甚至半字不提。
一日夜里,月明星朗,莫凡在悬天地,将大家召集起来。
又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他不想总是让气氛显得很沉闷紧张,于是之前便猎了一些野味。
烤肉飘香,美酒醇浓……
不分人精,不论正邪,没有所谓的身份高低,大家把酒言欢,以解烦忧。
古云飞和周通伴在丐仙身边,古云飞的情况与卢骁不同,卢骁伤重,所以短时间难以恢复,古云飞是消耗太大,此刻已经恢复了差不多。
太虚真人、玄镜真人、月华真人围坐在一处……
金鳞小黑和狼王等精怪围在一团火堆旁。
柳菲儿则和师父李秋雪在一起,陆无双也伴在柳菲儿的身边,还有天山派的几个师姐。
莫凡则是在一处火堆旁,亲自动手烧烤野味,野味十分抢手,使得他有些繁忙。
李秋雪一头银发如雪,她发现身边的柳菲儿,总会时不时的看向莫凡所在之处,于是便柔声道:“菲儿……”
“师父。”
“你……和小凡算起来,结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柳菲儿秀眉微蹙,几息之后点头道:“嗯,有些年头了。那时候,他还仅仅只是个外门弟子,师父,您可是不知道,他啊……”柳菲儿打开了话匣子,娓娓道来。
李秋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而在柳菲儿另一旁的陆无双,偷眼看了看李秋雪,又看了看柳菲儿,神情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良久,柳菲儿说了不少,最后拾起一根木棍,撩拨着眼前的炭火。
“这么说,你和小凡之间,可谓是经历了生死。”
“那当然了,甚至……多少次,徒儿都记不清了。”
李秋雪面带淡笑,问道:“你觉得他怎样?”
柳菲儿双目圆睁,诧异的看着李秋雪:“很好啊,就是倔了一点,有的时候坏坏的,有的时候,还有一点狠辣,但……”说着,柳菲儿问道:“师父,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秋雪看向远处的莫凡,沉声道:“既然你喜欢,何不向其敞开心扉,成就一双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天山魔女,这个魔字,更多是体现她的行事风格,而并非是修行的魔功,上一次莫凡误闯天山派的时候,她就有些想法,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留意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心中那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心有所想,开口就说,却不料话音落地,柳菲儿顿时愣住了,就连一旁的陆无双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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