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找熊兆琏去!”董宣武交代了一句,转身朝熊兆琏消失的方向追去。
二爷怎么了?两年前的仇还记着?熊家已经够惨了,不用这么绝吧!心也太黑了吧!
董三犹豫了一下,瞅了一眼身边的周通,觉着有这个傻大个在,熊兆琏功夫虽然的确比自己厉害一截,他也不会吃亏,急忙跟了上去。
熊廷弼的府邸董宣武知道在哪里,不会跟丢。穿过人流不息的刑部大街,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正见巷子尽头处一个人影正步履蹒跚。
“兆琏兄请留步!”董宣武大声叫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等董宣武三人追近了才冷声:“怎么,董二公子,想报复了?还是见熊家垮了,墙倒众人推,以为熊某人会任由你欺负?”
好家伙,这一位,都这模样了,还裙架子不倒,还真是老熊家的种,那臭脾气,迎风臭三里。
“老周,上啊!”董三捅了捅周通。
“诶!”周通挽起袖子,正要动手,被董宣武一脚踹到一边去。
董宣武一瞪眼,骂道:“憨货,谁让你动手了?”又回头朝着董三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这屁精,就喜欢自作主张。
熊兆琏本来拉开了架势,准备动手,却被董宣武闹得惊疑不定。
“兆琏兄,当初不就打了一架么?多大点事,弟哪会放在心上?俗话得好,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呀!当初弟鲁莽轻狂,得罪了兆琏兄,还请别放在心上。”董宣武上前一步,施礼道。
你算飘的哪门子江湖,纯粹是仗势欺人!
熊兆琏暗自撇了撇嘴,心中十分不解。
这个董二愣子是京城中出了名的二百五,前些日子还听他刚打完信王爷,接着又在翠云楼为了一个妞把保国侯府的侯爷给揍得鼻青脸肿,至今还下不了床。从来都是人家给他认错,他什么时候给人家认过错?怎么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兆琏兄,其实弟一直很佩服你,今日既然凑巧碰到了,相请不如偶遇,弟做东,咱们个脸在前面春风楼喝两盅,怎么样?算是弟为当初的事赔不是。”董宣武的姿态放得很低。
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熊兆琏琢磨不透,不过想到京城四大恶少,也就刁德嗣阴损点,董宣武三人,纯粹是三草包,应该不会有那么深的心机来害他。再者,熊家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得罪的人太多,现在是谁都敢骑在头撒泡『尿』,这董二愣子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了。
想到这里,熊兆琏拱了拱手,道:“董公子,赔不是的事就不要提了。当初熊某也有错,不能全怪董公子。既然董公子诚心相邀,熊某又岂能不承情?”
不能全怪董宣武,那就是主要还是要怪董宣武了!还一口一个熊某,显然心怀芥蒂,叫声兄弟能噎死你?这个熊兆琏,这臭脾气比他爹好不了多少。
董宣武当然不会为这点事跟熊兆琏计较,两人带着董三、周通来到了春风楼。
春风楼就是当初孙承宗收董宣武为弟子门生的地方,在京城里颇为有名。能来这里吃饭的,不是豪商巨贾,就是官宦人家,一般的家户,根本就进不来。
董宣武与熊兆琏上到了二楼,要了间包间,叫了酒菜,两人对坐而饮。董宣武不时些笑话,气氛倒也融洽,熊兆琏也渐渐放开。
酒过三巡,董宣武琢磨着也该话入正题了,于是放下酒杯,问道:“刚才在街口遇上兆琏哥哥,见你郁郁寡欢,难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何不出来,也许弟还能帮上一点忙。”
“唉!”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熊兆琏立刻愁容满面,摇摇头道:“哥能有什么烦心事,还不是因为老爷子?我刚刚从刑部牢里看过我家老爷子……我家老爷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唉,不好办啦,上无路,下地无门。”罢,一扬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董宣武急忙给熊兆琏把酒给满上,问道:“老爷子还好吧,牢那些人,没为难老爷子吧?”
“那倒没有!”熊兆琏摇了摇头,“老爷子怎么也是当过两任的辽东经略,狱卒还不敢为难他老人家。精神头还不错!”
那是因为担心哪木匠皇帝想起熊廷弼,又把他放出来继续为国效力。这种事发生得太多,早把那帮狱卒搞怕了。若没有这层顾虑,你看他们是副什么嘴脸。
心里虽这么想,董宣武可没出来,举起杯子,笑着:“来,为老爷子干一杯,希望老爷子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早些时候脱离这牢狱之灾!”
“多谢崇文贤弟吉言!”熊兆琏也急忙举起杯,一饮而尽,又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兆琏哥哥不必太担忧,老爷子既然去年都没事,这事情还有转机。”董宣武宽慰了熊兆琏几句。
熊兆琏惨笑一声,道:“转机?转机倒是有,只可惜贵着呢,要四万两金子。我熊家哪有那么多钱?”
董宣武吓了一大跳,四万两金子,按当前的金银的比价,大概是一比六,也就是二十四万两白银,熊廷弼据为官挺清廉,而明朝官员的俸禄是有了名的低,怎么可能出起这么一大笔钱?熊家可不比董家,没有大片的田庄,也没有日进斗金的商铺,更别海外生意了。这不是为难熊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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