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欣:“……”
说什么?
总不能告诉顾卿爵,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苏亦欣,而是从未来的世界魂穿而来吧。
这么说,吓不死他!
“为何要跳湖自尽?”
苏亦欣只有十一岁,正是抽条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整个人很轻瘦,唯独那双眼睛,十分灵动,像是会说话似的。
她眨了两下眼,看着顾卿爵,轻声说道:“我要说,我没有跳湖自尽,你信吗?”
苏亦欣本没打算告诉顾卿爵她掉入湖中一事另有隐情。
以前独来独往惯了,遇见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打算等她好了,再将那个害她的人揪出来收拾。
可现在顾卿爵过问这事,她不能说自己的身份,那就只能说跳湖的事。
顾卿爵反应很快,拧着眉头,脸上的表情老成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
苏亦欣点头:“那个木桥被人涂了油,我一走上去就滑倒掉进湖里,水下藏着一个通水性的男人,拉着不让我上岸。”
苏亦欣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回想下午她走上木桥的情景,如果油是无意中撒上去的,不可能那么均匀且大面积。
顾家住在山脚下的斜坡上,不远处有一个大湖,苏亦欣每天都会经过那座木桥,找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清洗一家人的衣物。
大湖在顾家的左侧,王家村的村民,都住在右侧,最近的一户离顾家都有三四丈远。
村子后面,就是他们的田地。
是以,那木桥除了苏亦欣,很少有人去。
顾卿爵吃惊的站了起来。
苏亦欣是苏家二十两银子卖给他们家的。
半年前,范氏病重。
说是童养媳,本质上是冲喜新娘,只因为顾卿爵还小,这才没有直接拜堂成亲,两人却也是过了婚书的。
苏亦欣对这桩婚事极其不满。
但因她是苏家捡回来的孩子,苏家遭难,急需银钱,就将苏亦欣二十两银子卖给顾家。
刚到顾家时,苏亦欣每日都寻死觅活。
听说,苏亦欣还喜欢住在苏家隔壁的钱松。
下午在私塾,二弟跟他讲这事,他以为苏亦欣是听到钱松要娶王四叔家的女儿王丫丫,一时想不开才会轻生。
没想到,竟是有人要害她。
顾卿爵的父亲顾明博不是王家村人,带着顾卿爵的母亲范氏,在王家村居住也有十余年。
除了去镇上卖点从山上打的猎物和采摘的草药,几乎没有离开过王家村。
夫妻二人待人和善,又会识文断字,经常会教村子里的孩子识字,所以在村里的人缘很不错。
当然也有几户合不来的,却没有差到要致人于死地的地步。
再者,苏亦欣被卖到顾家,也只有二个月的时间,真和顾家有仇,那直接弄死姓顾的就好了。
苏亦欣思来想去,觉得这人,应该是冲她来的。
“既是这样,我明日就去县城报案。”
“没用的,那人躲在水里,没有露面,空口白牙,谁会相信。”
那些看热闹的人,比起她一个被卖做人家的童养媳遭遇谋杀之事,更愿意相信,她是因为心上人另娶,跳湖自尽这样的绯色流言。
“难道就这么算了?”
“没有证据,我们还能如何?”
就这么去报官,县太爷未必会受理这案子。
顾卿爵只有十二岁,看着比同龄人沉稳,但始终还是个孩子。
遇上谋杀这种事,自然沉不住气。
苏亦欣在打斗的过程中,在那人的耳后留下了抓痕,她抓的很用力,就是为了留下痕迹。
他日遇见,定能将那人认出。
顾卿爵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苏亦欣看顾卿爵的面色,就知道他肯定想到了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
顾明博夫妇已死,原本开朗肆意的少年,一下子变的沉稳。
比起这个相处不过两月有余还十分嫌弃顾家的未婚妻,顾卿爵更在乎他弟弟妹妹的命。
这也是情理之中,苏亦欣想得开。
夜渐渐深了。
说完这事,顾卿爵打算将二弟抱回隔壁屋中休息。
顾卿锡却突然惊醒。
只见他满头汗水,面色苍白,身子还在发抖。
“二弟,你怎么了?”
“大哥,我,我刚才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顾卿爵松了口气,拍着顾卿锡的后背:“只是一个梦,大哥带你去睡。”
顾卿锡虚岁七岁,但他是冬月二十二日出生,实际上,只是一个五岁半都不到的孩子。
今天他看着苏亦欣溺水,又跑了六七里的山路去私塾喊顾卿爵回家,又累又怕,晚上睡觉的时候做噩梦,顾卿爵觉得太正常不过。
然而,苏亦欣瞥见顾卿锡的脸,却大吃一惊。
“等一下。”
苏亦欣生怕自己看错了,下床光脚踩在地上,盯着顾卿锡的脸,看的十分仔细。
顾卿锡印堂发黑,青筋凸现,这明显是大凶之兆。
“二弟,你刚才说你做了噩梦,你梦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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