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叶文初道,“我师兄生气,说我好不容易建的名声,就这么轻松被瓦解了。”
沈翼讪讪然:“怪我!”
“你又没有招惹她,人活着就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很正常。”叶文初道,“说不定,我能因祸得福?”
大家一起吃午饭,准备一起去找。
街上的流言随着吃午饭的时间,中断了一下,等下午来看病的病人来找闻玉的时候,一切仿佛又平静了。
不管流言怎么传,认识叶文初的,都知道她不是庸医。
下午申时左右,原本有平息苗头的流言,在菊香的“娘”爬上人流量最大的城隍庙的塔楼上,求青天老爷住持公道的时候,再一次翻浪推到了顶点。
那老妇,在二楼喊了三声:“叶医判治死我女儿,叶医判偿命!”
在庙祝和民兵上楼抓她的时候,她从二楼跳了下来!
诚心寻死,二楼不高但她有意往飞檐上撞,头撞掉了飞檐后落地,当场就死了。
现场血腥不已。
这事儿就彻底闹大了,就算先前存疑的人,现在一看死人了,那肯定是真的。
谁能用自己的命去诬陷别人呢。
宫中,圣上哼着小曲子,在雕他最近一直在做的太极殿,张公公蹲在边上,笑着道:“您今儿好高兴啊。”
“还行,”圣上指着自己的半成品,“如何?”
张公公笑着恭维:“好看的很。”
圣上没继续,张公公陪了一会儿就开门出去了,蔡公公推门进来,笑着喂了圣上一口茶,道:“您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你猜。”圣上道。
蔡公公掩面而笑,指了指皇庙的方向。
圣上指了指他:“赏!”
“谢赏。”圣上说完,蔡公公拍了脑袋,“奴婢见您高兴,一时竟忘说了,叶医判的顺安康出事了。”
圣上不解,停下来看蔡公公。
“早上有个妇人……”他转述了一遍,低声道,“奴婢让人去问了一句,说可能是郡主做的手脚。”
圣上蹙眉:“就因为令瑜拒婚?”
“估计是。人人都晓得她和瑾王爷的婚事,现在有了叶医判,她咽不下这口气吧。”蔡公公左右看看,“奴婢来说,是想提醒您,瑾王不耐烦说不定会杀了郡主。”
“您看,要不要让王爷忍一忍?毕竟只有坏处没什么好处。”
圣上知道,杀长宁郡主没什么好处,但他也不能拦着沈翼:“算了,他做事比朕有成算。”
他正琢磨,张公公回来了,两人就断了话头,张公公回道:“圣上,医署将顺安康的行医牌摘了,停了叶医判的行医令。”
“这么严重?”
“是。说是被治死的妇人的母亲,从城隍庙的二楼一跃而下,撞死了。”
圣上惊讶了一下:“叶医判没和医署的人打起来?”
要打吗?张公公摇头:“没听说。”
“瑾王也没有出头?”
张公公摇头:“圣上,医署是按规章行事,确确实实死了两个人,摘了医牌很正常啊。就算王爷要活动,怎么也要等过了风头。”
圣上还是奇怪,叶文初不反抗,就让人占上风?
蔡公公问张公公:“医署现在是不是太医院的王院正监管?”
张公公颔首。
蔡公公就懂了,王院正和也是国公党羽,这种顺理成章卖个人情的时候,几乎不用思虑后果,按规章办事就行了。
“朕去看看叶医判。”圣上丢了刨刀,擦手就要走,张公公道,“您现在去,这时间不合适啊。”
“朕就现在去。”圣上又对张公公到,“你别去了,朕带蔡瑜去看看就行个。”
张公公看着圣上离开,又去了仁寿宫。
圣上到的时候,顺安康门头只挂着医判二字,顺安康和两位坐诊大夫的牌子都摘掉了。
顺安康前面挤挤攘攘都是人,许多人在安慰叶文初,许多人在着急,问还能不能行医,更多的是没有接触过他们的,都在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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