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的替补指挥官大声地对着通讯器吼道,然而通讯器的另一头却只有嘈杂的电流声传来——显然,组织已经在附近布设了信号干扰器,关楼和外界之间的无线电通讯彻底被切断了。
“完了……全他妈完了……”
革联指挥官将通讯器丢到了一边,有些颓然地靠着墙壁,身体缓缓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沮丧地将脑袋上的头盔摘了下来。
“长官!我们该怎么办?对方正在朝关楼推进!我们的火力没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一名蹲在射击口前的机枪手大声地喊道,组成进攻堡垒的机甲正在步步为营地朝着关楼逼近,虽然每前进一步,这些机甲的机械腿就必须重新在地上打一次桩,移动的速度十分缓慢,然而面对它们举着的塔盾,革联的士兵们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没有高斯武器,也没有大威力的能量武器,这群革联残兵现在能拿出来的威力最大的东西就是使用便携式掷弹筒发射的5.5公斤榴弹了,这种榴弹能够对无防护目标或是身着轻型护甲的步兵造成巨大的杀伤,但却无法炸开厚达十多公分的合金塔盾。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们完了……我们已经完了……”这名接班者的心里素质显然要比不久前阵亡的中尉要差得多了……不过事实上,他说得也的确没有错,如果支援不能及时赶到的话,无论如何,关楼都肯定是守不住了的。
奇迹是不会发生的,等待他们的命运,就只有战死沙场……
“长官……要不……我们投降吧?”
“投降?!”在听到这个字眼,那名上一秒情绪还十分低落的指挥官立马便从地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那名提议投降的士兵面前,用力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坚硬的皮革军靴直接就把那名的下巴给踢得脱了臼,几个带血的大槽牙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摔在金属材质的地板上面。
“不……不能投降!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家人都还在避难所里吗?如果我们投降了,他们都得死!”指挥官拔出了手枪,一把将那名士兵从地上拎了起来,用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呯!”
枪声响起,那名士兵并没有死,反而是指挥官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背心处,被人用枪打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贯穿了整个胸膛,鲜血正在泊泊地从中涌出。
开枪的人,正是之前那名老兵。
“只要我们投降的消息不走漏出去的话,上面的人会以为我们都阵亡了的……反正这里的通讯也已经被切断了,什么人都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样,你们的选择是什么?”老兵手里还举着那把刚刚杀死了指挥官的霰弹枪,霰弹枪的一侧则是挂着一条塞满了独头弹的弹带。
关楼的守军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个人,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这个大厅之中,这些士兵们看了看老兵,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指挥官,并没有一人作声。
“投降吧,不投降也是死路一条,投降了,或许还能活下来,运气好的话,战争结束之后说不定还能有和亲人见面的机会。”一名机枪手站了起来,将头盔摘下,丢在了脚边。
“我没什么意见……”
“虽然我觉得投降很不光彩……但是……我还不想死……”
一时间,士兵们纷纷将自己手中的武器丢在了脚边。
“那么好,记住了,如果你们都还想自己的家人能够活着的话,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就都已经是死人了……”老兵点了点头,沉声对众人说道。
只有让革联以为他们都已经阵亡了,他们在避难所里的家人的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而如果他们投降的消息传回了革联的话,那么他们的家人都将会被当做是叛军同党而被直接处决……
“无线电被屏蔽了,我们需要一个人去告诉对面的人我们愿意投降——”老兵脱下了自己的军外套,然后又将身上脏兮兮的白色衬衫脱了下来,用匕首将衬衫割开,制成了一面简易的白旗,绑在了一根报废的枪管上面。
“我……我去。”一名士兵站了起来,他便是刚刚被老兵从指挥官手里救下来的那个人,仅存的一名医疗兵帮他复位了他的下巴,士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老兵的手里接了那面白旗,快步朝着楼顶跑了上去。
“等等!”老兵话音未落,那名士兵便已经掀开了通往楼顶的那块活动盖板。
然而他的上半身才刚刚探出去,位于一侧山顶上的狙击手便扣下了扳机,子弹直接从他的咽喉出穿过,将他的脖子打成了两截,那颗脑袋当即便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则是从楼梯上面骨碌碌地滚了下来。
“草!”
老兵暗骂了一声,走了过去,捡起了染血的白旗,然后趴在了楼梯上面一点一点地挪了上去——他并没有像刚才那名士兵一样直接冒失地探出头去,而是先将白旗伸了出去,小幅度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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