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方炸起一声惊雷,一道金『色』闪电犹如紫鹤之首,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在天际裂开无数根羽绒般紫『色』细纹,转眼就到了周家上空。
大雨如注,把硖石县城笼罩着,整个硖石县的老百姓几乎都能看见,在无际黑暗中,那道金『色』闪电在空中几个盘旋,留下无数叠影后幻成一只浑身洁白如玉的大鹤,仰天发出一声鹤鸣,又化成一道闪电,倾泻在周家大院子里。
大雨来的很快,把周基业淋了个浇透后走的更快。
“老夫人,大喜啊!”
正在给麦子把脉的郎中一脸喜『色』地站起来,朝一脸泪水的老夫人抱拳弯腰一鞠躬。
老太太一愣,心说你这郎中好没有礼貌,我儿尸骨未寒,到现在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你却来给我报喜,你是想落井下石损我周家吗。她刚要恼怒,那郎中早已奔到屋外,老太太火起,暗骂你这郎中是欺我周家无人,羞辱我后就想离开吗?便愤然拎起周基业的拐杖,跟了出来。
那名郎中平素和周家也有些交情,一脸喜『色』奔到门外,见白发苍苍的周基业瘫坐在雨水中,从背影看去甚是让人可怜。
知道周基业刚刚失去爱子,此时身心几乎俱废,郎中心里一酸,连忙扶起周基业:“周老爷,大喜啊!”
周基业被刚才那一道闪电惊的瘫坐在地,加上猝闻噩耗传来,此时他双目深陷,让人看不到一点生的欲望,长发凌『乱』,湿漉漉的披在后背,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此时听见郎中说大喜,他神情凄然,竟然一时没能理会这“大喜”二字是何意思。
刚才郎中说周家大喜,众家丁丫鬟也都是懵圈,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众下人见老太太拎着拐杖愤然追出,各人也面『露』怒『色』的跟了出来。毕竟在周家上下悲哀之际,这郎中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任何人都不能接受。
老太太追到门外,见郎中正扶起朝浑身湿透的周基业,又在说周家大喜。老太太更是愤怒,使出浑身气力,几步远外就抡起棍,就要朝郎中的背上夯去。老身已经生无可恋,就是死了,也得惩罚嘲笑我周家的恶人。
郎中并不知道背后众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他轻轻扶住周基业,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道:“周老爷,您家的少『奶』『奶』有喜了!”
“啪啦!”
老太太的拐杖落地,灰白干枯的白发在灯光下甚是可怜,一双将要泪干的凅眼忽地凝固不动,苍白的手指不住地颤抖着,颤巍巍地站在原地,一脸不信地看着郎中。
周基业看了看郎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看了看老伴,见老伴的样子,他又看向郎中。
所有跟出来的下人们,也都大气不敢喘地看着郎中,生怕自己稍微出声大一点,会改变刚才郎中说的话。
郎中这才想起周家刚遇大难,此时说周少『奶』『奶』大喜,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这女人怀孕,的确是一件大喜的事情,于是,他抱拳再次弯腰:“恭喜周老爷,贺喜老夫人,您家的少『奶』『奶』的确是有喜了。”
见众人一时不敢相信,但都眼中开始绽放喜悦时,郎中接着道:“如果在下把脉不错的话,周少『奶』『奶』怀的应该是一位小少爷!”
周基业脸上有喜又悲,“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不住的朝天磕着响头。
老太太脸上亦是有悲有喜,颤巍巍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热泪:“老天啊,你是让我死不成也活不了啊!我若是死了,我对不起小墨留下的儿子,继续活着,我天天既要受尽思儿的折磨,还得笑脸面对着孙子。”
“哇......”
几个丫鬟已经哭了起来,老太太这话说的实在是让人心酸,这句话里,谁都知道承载着多少的艰辛和凄苦。
老太太又磕了三个响头:“但是,老天爷,我周家感激你,我们这把老骨头就是断了,就是被碾成碎片,我们也得把小墨的儿子抚养成人......”
众人无不落泪。
有福哭成了泪人,来财则是脸『色』惨白,呆呆地站在墙角,神情凄然,后背越来越弯,似乎有一根无形的大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小妍忽又叫道,“大夫,老爷老太太,不好了,麦子......麦子要寻短见......”
这一下,众人全部懵住了。
周小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摆脱蜡笔小新和正南的,反正到最后他自己都忘记了什么是小蝌蚪。
全身赤『裸』着躺在黑科技医疗仓里,既没有吃也没有喝,更没有衣服穿,在被小新和正南纠缠着问什么是小蝌蚪时,他能感觉到,蜡笔小新那双带有羡慕的眼睛,一直朝他的大象瞄,
这让周小墨感到尴尬,小新这家伙是出了名的人小鬼大,能做出任何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万一拿来一把剪刀......
我靠,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自己这大象真的就被吓得缩成小蝌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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