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震鸿转头看向宇执言,他没有像先前在茶楼那时,一说到尤全利哪里不好哪里不对,就急火攻心,气急败坏地发脾气。
宇执言甚至还说到了他的二儿子袁传骏与尤全利勾结的假设,袁震鸿都没有动怒。
袁震鸿看向宇执言的眼神,濒临无望的死寂。他的亲生儿子,和当做儿子看待的两个人,他似乎找不到什么借口,去反驳宇执言的话。
宇执言再沉缓地说道:“袁老先生,梓辰哥一直以来,都很想找到对他下毒的真凶,因为这二十年,他是怎么艰难地活着,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是梓辰哥中枪后,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挺不住了,那时他并没有对您说出他的怀疑。
“因为他体谅您已经很难过了,不想您再因为其他的原因悲伤,您是那么信任尤全利。所以,梓辰哥那时,放弃追查了吧。
“可是袁老先生,您愿意让梓辰哥白白受这二十年的折磨吗?尤全利是否与袁传骏勾结,并对梓辰哥下毒,我没有证据。
“可是尤全利当年转移远利集团的资产,我是有证据的!那份记录备份,警方已经找到,尤全利不可能从拘留所里出来了,而且,他的余生,很可能都在监狱里度过。
“袁老先生,我跟您说的这些话,有些只是猜疑,没有证据,而且也不是梓辰哥的本意,可是我希望您有所了解。
“梓辰哥在商界,手段强硬,可是他对家人,对朋友,很善良。我祝愿梓辰哥能度过难关,最终痊愈。如果善恶终有报的话,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宇执言朝袁震鸿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休息室。
袁震鸿坐在沙发上,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静默得如同一尊雕塑。
——
“执言。”夏九九等候在走廊上,见到宇执言从休息室里出来,担忧地唤一声。
宇执言牵着夏九九的手,回到监护室这边。
孟繁骐和袁小嫒坐在外面的排椅上,焦心地等候着。
“繁骐。”宇执言站在孟繁骐的面前,右手握在他的肩上。
孟繁骐抬头看向宇执言,眼神的迷茫透露着他内心的巨大压力。
宇执言说道:“繁骐,我有重要的事,去一趟警局,梓辰哥这边有什么情况,你打电话告诉我。”
“嗯。”孟繁骐应一声。
宇执言带夏九九离开了,走廊上,有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走过来,跟随在宇执言身后,下了楼。
坐在保时捷轿跑车的后座上,宇执言把夏九九的右手握在手心里。
寒冷的冬季,梓辰哥的生死未卜,令夏九九手心冰凉。
“球球,”宇执言轻声说道,“事情会一件一件解决的,尤全利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夏九九担忧地问道:“执言,在酒楼开枪的是什么人?是尤太太雇的杀手吗?”
“警方还在审讯,”宇执言说道,“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谁是幕后主谋了。”
这件事,是因为执言先前说,他有记录本备份的原因吗?
夏九九问道:“执言,你怎么会有记录本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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