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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然不想把和郡王府所有的人拉入深渊里,他自己的性命可以无所谓,可他的母妃贺妃呢?
贺妃是个很本分的女人,从父王过世之后,一个人把他给拉扯大。
他不想让母妃担惊受怕的。
而母妃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隐隐是有感觉的。
宇文凌然知道贺妃的意思,贺妃只求宇文凌然可以安稳终老,娶妻生子,觉得这样才是告慰炎庆太子在天之灵的最好方式。
她不想整日里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凌然,你今日为何突然说这种丧气话,到底为什么?”东太后一脸狐疑,不得不说,东太后是很敏锐的,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这么问。
“没,没有。”宇文凌然赶紧否认道。
东太后皱眉,看着宇文凌然有些慌乱的神色。
她心中隐隐有数了:“你不是把哀家对你说的话告诉你母妃了?”
“没有。”宇文凌然越发的不敢面对东太后了,当时东太后说过不让他告诉贺妃的,可最终宇文凌然还是没听东太后的话,那些日子,他也不在状态。
整日里心事重重的,贺妃是他的亲母妃,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在贺妃的再三追问之下,宇文凌然终究还是没顶得住,就全说了。
可是让宇文凌然吃惊的是,贺妃并非一无所知,她真是早就猜到了。
只是这些年来,她从来没说出来过罢了。
“你母妃如何说的?”东太后问道。
宇文凌然见瞒不住了,只得就一五一十的对东太后说了:“皇祖母,孙儿瞧着母妃也不是全然不知请,不过是一直都埋藏在心里罢了。”
东太后有些惊讶:“不可能,你母妃一直都是温吞的性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哀家对你母妃一直也不太满意,当年若不是你父王坚持非要娶你母妃,哀家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东太后到现在对贺妃都有些嫌弃。
她一向认为贺妃的性子太温吞了,说句难听的,就是太憨厚了,根本就没有太子妃应有的手段和气势。
家世也不是顶好的,就是当年炎庆太子坚持要娶贺妃,否则的话,她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炎庆太子是老皇帝的嫡长子,从小研习的是帝王谋,君王策,他颇有主见,而且深得老皇帝的心,颇有一国之君的气势。
他的婚事,是他自己做主的,而且亲自说服了老皇帝和东太后。
所以才娶了贺妃。
东太后说的也比较委婉,东太后的意思,就贺妃的脑子,如何能发现这件事的真相呢。
“不是,皇祖母,我母妃真的是知道内情的,她也猜到了,但是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宇文凌然反驳道。
“那是为什么,当年你父王母妃也是两情相悦,若非如此,你父王何至于反抗哀家和先皇,坚持要娶你母妃呢?你母妃若是真的爱你父王,知道了你父王的死亡真相,怎么能无动于衷这么多年呢?”东太后有些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贺妃这个反应。
宇文凌然叹了口气:“母妃对我说,她也不知道从最开始就知道的,真正猜测到了,也是父王死了几年之后,陛下已经登基为帝,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其实最开始心里存着一点儿疑影儿的,当时她也对皇祖母说过,为何父王身子一向康健,突然就得了疾病暴毙了呢?”
东太后仔细的回忆过,贺妃的确说过这话,而当时彻查了好多次,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疑点。
“后来的时候,皇祖母一力支持西太后和当年陛下,母妃也提出过疑虑,可皇祖母想也没想的就斥责了母妃,说母妃是刻意挑拨,还说母妃居心不良,您是觉得母妃是想推着孙儿上位,可依着当时皇祖父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可能册立皇太孙的,你觉得母妃不理解您的苦衷,说您这才给咱们一家人寻找最好的退路和靠山,母妃想来性子软和,又习惯对您马首是瞻,所以也就不敢在说了。”宇文凌然一一说道。
东太后也回忆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出。
那个时候是炎庆太子死后几个月,东太后刚刚振作起来,打算相助西太后母子。
结果贺妃知道后,是来找她谈了一场,并且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怀疑。
当时东太后对西太后母子正是最信任最依靠的时候。
而且东太后也觉得贺妃是想着捧宇文凌然,可宇文凌然那个时候只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但凡宇文凌然如果十来岁,东太后也会殚精竭虑的给宇文凌然打算,去争一争这皇太孙的位子。
可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老皇帝无论如何不会册立这么婴儿为皇太孙的。
因为变数太大。
东太后一心只认为贺妃是居心叵测,所以才斥责了贺妃。
从那以后,贺妃自然没有在提过这件事了。
“哀家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母妃就怀疑西太后母子了吗?”东太后说道。
“只是有一点疑虑吧,因为母妃说,父王死后,最得力的就是西太后母子了,她就没有任何证据,甚至那个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加上看皇祖母这么支持西太后母子,就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谬了,只是母妃一直都很防着西太后和陛下,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尤其是敌我不分明的时候,她每次抱着我进宫的时候,都是寸步不离,而且宫里的食物,也是从来不让我入口的。”宇文凌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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