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是否一定要曲阳侯今日拿出个说法来?”那人如是说道。
说话的人,正是宋哲。
这货躲在熊午良身后,群臣都没怎么注意到他——还以为是鼎鼎大名曲阳侯的一个小跟班。
没想到这小跟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直接把话茬递给了在场的贵族大臣们……幸福来得太突然,景充等人一时间竟然懵了!
“宋哲,不许胡说!”熊午良作大惊失色状——
“诸位,这是我麾下一小臣,没见过甚么世面,他说话不作数的。”熊午良赔着笑,对群臣如是说道。
屈原更是直截了当地怒斥:“宋哲,闭嘴!这里不是府中,岂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景充等群臣却像闻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立刻便精神抖擞起来:“怎么不作数?肯定要作数呀!”
“堂堂曲阳侯何等威名?哪怕是府上一条狗,说话也是有分量的!”
“是也,是也!”
“这小兄弟说得极是——君侯今日定要给我等一个说法!”
熊午良‘怒气冲冲’地瞪着宋哲,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只怕宋哲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偏偏那宋哲还‘不知死话’,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我乃曲阳侯幕僚,今日便给你们一个准话——我家君侯有天纵之才,解决问题的方案早就准备好了!”
群臣更是狂欢!
甚么解决方案?单看熊午良那厮此刻吃了翔一样的表情,便知道他束手无策!
“小宋先生此言大是——堂堂曲阳侯,对这点小事定然早已成竹在胸!”景充笑呵呵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光。
宋哲仍然‘浑然无觉’,表现出了浓郁的煞笔之气:“莫说我家主君,即便是我这庸碌小人,心中也有法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昭雎也按捺不住了——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小白胖子大放厥词,昭雎似乎看见了扳倒熊午良的曙光……谁能想到,让熊午良声名扫地的关键,竟然是这么一个蠢货给出来的机会?
“君侯威名声震列国,即便是您府上的一个幕僚,定然也代表了曲阳侯的意思,不容更改。”昭雎对着熊午良如是说道:“请宋先生接着说罢。”
“且慢!”熊午良脸色铁青,打断了满脸兴奋的宋哲。
“就算我这幕僚能代表本侯的意思……可他所出之计,怕也不能满足诸位的要求……不说也罢!”熊午良挥舞着平南剑,不顾群臣激烈地反对,强行决断道——
“今日朝会,就到这里吧。”
“土地纠纷之事,留到下次朝会再说!”
“散朝!”熊午良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
……
楚国的朝会,眼下是七天一次。
熊午良强硬地中止了朝会,虽然短时间内强行按下了争端,但也暴露了他的无计可施。
接下来的七天,郢都城中的贵族们弹冠相庆,已经在构思下一次朝会该如何发难、怎样将这个计划对曲阳侯的杀伤力放大到极致……
甚至就连少部分屈氏族人,也暗中参与了昭雎府的聚会。
这些屈氏族人,先是对屈原‘数典忘祖’的行为,做了痛恨的控诉,然后表示要支持昭雎等人的奋斗,将熊午良那个该死的混账驱逐下台!
昭雎原本还心存怀疑……但很快,屈氏也提出了对郢都城中几个地区的土地争议……这份投名状,打消了昭雎最后的疑虑!
熊午良啊,汝已经众叛亲离!
还想动我等贵族的权益?
这就是下场!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郢都城中的贵族大臣们,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要在下一次朝会上,让熊午良狠狠地难堪!
……
第二次朝会,却没有如期进行。
很离谱——一直在主持朝会的曲阳侯熊良,也和当今楚王一样,‘偶染风寒之疾’,宣布朝会暂停。
群臣当然不依,堵在熊午良的临时行宫门口,要后者立刻给个说法!
熊午良仍然没有露面,而是让那个愚蠢的宋哲,传达了最终的‘处理方案’!
方案很简单、很粗暴……
既然大家都认为土地是自家的,各执一词且没有证据,那就只能用某种‘看似公平’的方式来解决了!
拍卖!
价高者得!
可想而知,这样的方案,当然引起了群臣的愤怒和群嘲……
昭雎府。
简陋的府邸中人头攒动,昭雎、景充等人皆面带冷笑,嘲讽似得说道——
“熊午良,好生可笑!”
“拍卖土地?闻所未闻!”
“这便是他的解决之策?笑死人了……”
“……”
景充冷笑着说道:“我看,也是那熊午良无计可施,才做出此等举动。”
“倒也无妨——我等只要统统表示拒绝,对那个劳什子‘拍卖会’拒不参加——这法子便无疾而终。”
其余人纷纷点头,一波波吹捧起来——
“熊午良,打仗还算凑合——治理内政,真是蠢笨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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