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芍虎,推门而入。
熊午良无奈抬头:“又是你这憨货。”
“说了多少次了?进本侯的房间,要先禀报!”
芍虎憨憨一笑,挠了挠胸毛,眼神不住地瞥向熊午良面前的烤野鸡。
熊午良白眼一翻,虽然心中老大不情愿,但还是用小刀划了几下,连割带拽地扯下一只鸡腿,递到芍虎面前:“吃!”
芍虎咧开大嘴笑了,三口两口便将滚烫的鸡腿吃了下去,甚至连骨头都嚼碎了……看得熊午良瞪大双眼,瞠目结舌。
虽然已经不止一次被芍虎的吃相震撼……但是,每次芍虎都能让熊午良大受震撼,然后心甘情愿地奉上其余的所有食物。
果然,熊午良两手一摊,将整只野鸡让给了芍虎。
芍虎也不客气,无情铁手往上一捞,连撕带扯,三两口便将整只野鸡吞进了腹中,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那架势,就算野鸡还活蹦乱跳,恐怕也是连皮带毛三两口就干掉。
熊午良心痛地跳了跳眉毛:“如此吃法,可惜了本侯备好的蒜……”
话音未落,芍虎大手一捞,将竹盘里的五六颗雪白晶莹的独头蒜捞在手里,大嘴一张,统统吃掉……
这独头蒜,和后世的大蒜不同——味道并不十分辛辣,以清香为主,口感甘甜,只略微带一些蒜的辣意。
这是熊午良穿越过来最钟爱的佐菜,配香浓的烤肉来吃,简直是一绝。
可惜此物几乎不能人工种植,基本只能从野地里挖,而且数量不多。
春天的时候倒还能挖到不少,但现在是夏天,能搞来这么几颗独头蒜,实属不易。
就这么被芍虎一副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模样,囫囵给吃了!
……
一只香喷喷的烤野鸡下肚,芍虎一抹嘴角,这才开始谈正事,表达了担忧——
“君侯让曲阳新军出城,是否不妥?”
“那凶蛮军,毕竟是越国旧卒……”
“曲阳新军出城驻扎,可君侯您还在城中。若是吕义有二心……”
熊午良笑着摇了摇头。
芍虎的担忧,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以熊午良的惜命程度,如果真有危险,他绝对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但,熊午良和召滑都有十足的信心——不会发生危险!
作为将领来说,吕义性子忠勇,既然已经按照旧主姒惊的意思,来到熊午良麾下效力、辅佐姒仪未来的子嗣、甘为后者羽翼……就定然不会再反叛。
再说姒惊是病死,又不是熊午良杀的。
吕义也不可能为了旧主报仇云云。
总之,吕义虽然刚刚投降,但他的忠心,是可以信赖的。
这点识人之明,熊午良自认还是有的!
再看那些凶蛮军士卒——已经在家中分了土地和宅院,领到了人生中第一笔俸禄……
都是有牵挂的人了。
没理由要造熊午良的反!
熊午良在这里,很安全!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吕义当真脑子烧坏了要搞事情,熊午良也早早在王宫里安排了地道作为退路,在青羽卫和黑羽卫的护卫下,逃出城去是没有问题滴,最多就是要狼狈一点儿咯。
……
熊午良很清楚——琅琊,今后将是曲阳侯一脉的又一处支柱重地。
这里不适宜农耕,但是很适合作为海港。
二十万原住人口,在楚国而言不算多,但对于某些中等战国来说,也算相当不少了——短时间内,充足的人口足以支持得起琅琊的建设和发展。
在这里编练远洋水师、鼓励商船、搜刮南洋……将会给熊午良带来巨大的利益。
日后在争夺王位的时候,琅琊进可以作为曲阳侯的钱袋子,退也可以作为最后不得已时候的退路。
是滴,咱惜命曲阳侯已经想好了——要是夺位失败,大不了可以从这里跑路,到某岛上当个土财主,一边努力繁衍一边幸福安稳度过余生,倒也不赖。
后世还能用自己的名字和事迹,对某岛有个强宣称。
什么什么自古以来,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曲阳侯就已经如何如何……
咳,扯远了!
总之,琅琊很重要……这样一处重地,当然要好好经营。
由凶蛮军代替曲阳新军入驻琅琊城,无疑是熊午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如果是楚人守在这里,就算给再多的承诺,那些越国遗民也会心里不安稳。
因为楚越两国的仇,太深了!
他们心里不安稳,就不能老老实实给熊午良当苦力建设海港和造船厂。
这可不行!
作为曲阳集团的董事长,熊午良有义务解决员工们的心理健康问题,让他们安心工作,给集团创造效益。
凶蛮军入城驻扎,无疑可以给越国遗民们吃一颗定心丸。
大家能看到——首恶姒惊授首之后,连背刺楚国的越国军卒们,都得到了曲阳侯的原谅和重新任用,就更别说他们那些平民了。
这样一来,遗民们安下心来,就可以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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