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自然不会让曲阳君白白出力。”屈平大手一挥!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坚城在前,就算熊午良漫天要价,屈平也只能认账。
要是熊午良仅仅只是他麾下的将军,那么屈平还可以强行下令,将所谓的投石车和石弹强行征用。
但熊午良可是堂堂的曲阳君。
这样的封君,在楚国算得上一方小诸侯了,虽然眼下是在屈平手下听令,但也容不得屈平过于放肆。
熊午良眉开眼笑!
招商成功!
无良公子立刻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柱国将军,这投石车我就不要钱了,就当末将无偿支援的。”
“但是石弹磨制不易,若是不收些费用,本君也难以和封地里的工匠们交代……”
“也不多要——一枚石弹五钱!”
屈平心中一松!
好在这个价格,还不算离谱。
一枚能正经使用的石弹,从开采到运输,再到锤击磨制,工序十分复杂。
就算要求不高,无需被打磨得十分圆润,其造价也不止五钱了!
熊午良这次,还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好!本帅允了!”屈平大手一挥,豪气允诺:“三日之内,我要见到至少一百架投石车,以及充足的石弹!”
熊午良大喜,连忙得寸进尺道——
“启禀柱国将军——”
“我大楚三军已经连攻数日,消耗的箭矢也不在少数。”
“若是将军需要,我曲阳县也可以为大军提供充足的箭矢!至于价格好商量!”
屈平心中好笑,挑挑眉问道:“我要十万支箭,你曲阳县有吗?”
熊午良胸有成竹:“有!若是将军需要更多,也可以满足!”
一旁的芈费又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柱国将军,此子奸诈狡黠,莫被他骗了!”
“那石弹打造殊为不易,他也敢如此应承?一枚石弹居然只要区区五钱?”
“依本君来看,这厮所谓的投石车,必然只是一堆木头岔子堆砌起来的垃圾!那什么石弹,更是难以入目!甚么土渣泥块都拉来充数!”
“最后,我想问问曲阳君——你知道十万支箭是什么概念吗?”
熊午良笑意盈盈,看向芈费:“要不……再赌一万金?”
……
凶绰站在建阳城墙上,意气风发!
我这建阳,固若金汤!
前面接连几日的进攻,虽然自己麾下的越军也有所损伤,但是楚军的伤亡明显更大!
接连数日的防守战,令楚军损兵折将。
凶绰用手抚摸着青石筑造的坚固城垛,心中豪气骤升!
打败余复君的两万老弱病残臭鱼烂虾,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战功!
他已经打探清楚了,对面楚军的统帅,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柱国将军!
凭借坚实险要的建阳城,以及充沛的粮草、军械,凶绰有信心守着这道城墙直到老死!
说不定……
等楚军锐气尽失、士气动荡之时,越军突然杀出……
煌煌功业,就在眼前!
凶绰手搭凉棚,望着远处的楚军大营,嘴角勾勒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楚军,已经整整三日没有发动进攻了。
显然,也是没什么信心能攻破建阳城了!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难道是想耗尽我建阳城内的粮草不成?
凶绰好想啸啊!
城中存粮,足够一万越军食用数年之久!屈平,等着尝尝失败的滋味吧!
“传令!谨守城墙,小心楚人偷袭!”凶绰大手一挥!
一旁的亲兵精神抖擞:“诺!”
城墙上的众越军都用崇敬的眼神看向凶绰——有这位大越国战神坐镇建阳,建阳固若金汤!胜利易如反掌!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楚军营寨隐约间开了大门。
凶绰洒然一笑:“楚国的小崽子们又来送死了!”
越军闻言纷纷大笑,尽情嘲弄城下的楚军!
过去的攻防战例证明,楚军妄图攻破建阳,就是在送人头!
只见对面的楚军,推出来大量的投石车!
简单一看,至少也有两百具!
在投石车后面,楚军的步卒鱼贯而出,护在众多投石车附近,列成方阵严阵以待,防备凶绰带兵出城毁坏投石车。
看见如此众多的投石车,城上的越军一阵骚动。
凶绰也震撼了片刻,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放声大笑!
“楚军竟有如此多投石车,马上就要轰击我建阳——当此之时,将军何故发笑?”众亲兵焦急地发问。
凶绰哈哈大笑!声如洪钟,整个建阳城墙听得清清楚楚!
“我笑那屈平,滥竽充数!”
“短短几天时间,岂能打造出这么多投石车?想必都是些破烂货色,来诓骗我等!”
“诸君且看,这些投石车一旦发射,必然露怯!届时三军可一齐放声耻笑,打击楚人的士气!”
越国城墙上的诸多军士听得清清楚楚,见凶绰说得有理,便也都放下心来,脸上洋溢出自信的阳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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