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滑人都傻了!
助齐国光复全境、将燕人赶回辽东?
若真能做到这一点……对楚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了!
现在的楚国,西边有强秦,东边有强燕,大王又悍然称霸,已经将楚国处于众人觊觎的不利境地。
若能助齐国复国,那么燕国必将元气大伤。
而秦国失去了武关之后,短时间内也再难轻易对楚国发动有效攻势。
楚国将处于不败之地!
而且熊午良与齐王田地的一番‘义父义子’的情谊,召滑也知晓得清清楚楚。
也不指望田地能一辈子以父事曲阳侯——毕竟大国外交,谁也不会这么幼稚。只要齐国能看在这份情谊上,和楚国保持五年到十年的蜜月时期,楚国就舒坦极了。
想象一下——魏韩现在和楚国眉来眼去,到时候燕国挫败、齐国成为楚国十年之内坚定的盟国……
无敌了呀!
前景太诱人了,只是……
三个月就要达成如此宏伟的战略目标?这不是纯扯淡嘛!
人家燕国有精兵二十万,皆是征募自辽东地区的魁梧东北汉子,又经历了济西之战那样一场血战的洗礼……战力相当不弱。
若想达成熊午良‘助齐国光复全境’的战略构想,楚国定然要倾国出击!
而且,这也必将是一场劳民伤财、旷日持久的漫长苦战。
如今自家主君倒是失心疯了——想要凭借即墨那三瓜两枣的齐兵,加上一万曲阳新军……在三个月之内将燕国推回辽东?
召滑蚌埠住了……虽然自家这个小主君往往能创造奇迹,但是这次未免太夸张了:“主君,您……”
熊午良笑了,似乎智珠在握:“你觉得本侯在痴人说梦?”
召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船舱内的芍虎、吴余对视一眼……芍虎这个莽汉倒是充分信赖熊午良,只是憨厚地挠挠胸毛:“主君既然出兵,必有制胜之法……末将全听主君的!”
吴余虽然觉得熊午良的说法天方夜谭,但是基于跟随主君多年的胜绩,吴余决定还是对曲阳侯报以盲目的信任——
“俺也一样!”
熊午良冲着二将点了点头,转头笑着对召滑道:“此战,我军有五胜!”
召滑面色严肃起来,拱手道:“请主君明示——何为五胜?”
这明显已经是正式的君臣奏对了。熊午良怡然不惧,笑着伸出了右手五根手指——
“燕国积弱数百年,一朝崛起,几乎灭掉强邻。如今国土面积骤然膨胀,正是骄狂自大之时——燕人狂妄,必有机可趁,此胜一也。”
熊午良收回右手食指,摇着剩下四根手指:“燕国虽然领土面积、人口数量骤然膨胀,但是占领齐土的时间仅不到两年,还未将齐土彻底化为国力,所以后劲不强——摆在我军面前的仅有二十万燕军,若能击败彼等,燕军则再无后招。”
“燕国后劲不强,此胜二也!”
“明察秋毫、堪称明君的燕王姬职身在云梦泽,国中仅有没什么处理应急事件经验的太子监国——此胜三也!”
“齐人民心尚在。只要助齐王击败燕军,则齐国各地必然蜂拥而起,争相响应齐王号召——主战场在齐地,而燕人还未得到齐地民心,我军可谓主场作战,此胜四也!”
“我军突然出现,让已经沉寂了两年的即墨战场顿生波澜,可谓出其不意——此胜五也!”
熊午良已经将五根手指全部收起,握成了一个拳头,轻轻在空中挥舞一下:“有此五胜,我军固然兵少将寡,也必然能够取胜!”
召滑瞪大了双眼。
一旁的芍虎、吴余二将听得心潮澎湃,如同喝了一口冰可乐一般心旷神怡,心服口服地齐声道:“主君大才!”
召滑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终于清清楚楚地明白——这场助齐伐燕之战,绝非熊午良在云梦泽遭受燕人刁难之后的一时兴起。
而是一场在熊午良心中谋划了许久、甚至已经精确到了细节的‘老谋深算’之战。
或许,这一战在两年前联军伐齐、齐王在曲阳侯指点下退守【即墨】的时候,便已经在熊午良心中筹划了!
召滑也不由得心服口服地一拱手:“君侯谋算深远……召滑佩服!”
熊午良站起身来,很有逼格地将双手背后,沉声说道:“我军虽有五胜,但燕军硬实力远大于我军,此战不可轻敌——只可智取,不可贸然行事。”
召滑、芍虎、吴余三人齐刷刷昂声道:“臣(末将)谨遵君侯之命!”
……
即墨。
这座孤城在二十万燕军的重重包围之下,已经苦苦坚持了近两年之久了。
若非楚人借助海路,一次次运来大笔大笔的粮食、箭矢等消耗品……齐国人早就守不住了。
如今燕军早已停止了令他们伤亡惨重的强行进攻,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即墨守军统统饿死……于是这座孤城陷入了诡异的‘静坐战争’。
话说此城在田单的指挥下,早已进行了全面的战争动员——经历了两年的时间,这份战时计划已经极其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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