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妃三个字一出来,我感觉天旋地转的,赶忙看向了手足无措的冰妃,大伙儿全都傻眼了,跟我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冰妃,想看明白,她跟袁冰池之间的关系。
一时间气氛凝固,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冰妃惊怒交加的低吼:“袁冰池,你胡说什么?!”
袁冰池不再咳血,捂着伤势,艰难的站了起来,她笑眯眯的说:“大姐,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在大兴安岭的时候,我之所以出手相救,全都是为了你。当年咱们被老家院救出来之后,你受伤最重,眼看着就要死了,但逃命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瑶山派的前辈,她说与你有缘,便将你带走了,声称会救活你的性命。老家院无奈,只有先带着我和哥哥离开,毕竟我们那时候还在襁褓当中,只能日后再来寻你。没想到这一别竟然二十多年过去,你我都长大了,老家院因为伤势太重,也早早撒手人寰。紧接着我就和哥哥制订复仇的计划,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姐,我绝没有半句虚言,你若不信的话,可以回瑶山派问你的师傅。”
冰妃浑身一颤,要不是兽皮女子扶着她,都要跌倒在地了,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师傅就没跟我提起过?”
很久的一段时光中,冰妃和我们并肩作战,对付袁文祖兄妹,可现实如此扭曲,她们竟然是一家人。所以冰妃即便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但眼中的的神色依旧非常痛苦。
我也在暗骂自己,貌似我们这帮人,都提过自己的身世,经历,唯独冰妃没有。我们只知道她是瑶山派的弟子,会鬼门十三针,还会中医。但其他的竟一无所知,甚至谁都没有询问过。
或许冰妃在队伍中,一直是那个默默无闻的人,她总是帮忙承受,帮忙负担,却永不把自己展现出来。
我心中有些惭愧,如果早些询问,冰妃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世有所准备,哪怕是心里准备也好,省得在这里难堪,纠结。
兽皮女子冲袁冰池龇牙咧嘴,因为她能感受到冰妃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
“大姐,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跟陈西凉站在一起,是他的父亲,手持利器,一晚上的功夫屠杀了咱们一百五十名亲人。陈西凉是我们的敌人!”袁冰池一字一顿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最叫人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冰妃乱了,看看袁冰池,又看看我,倒退两步,一句话都说不出。
袁冰池继续道:“你的弟弟,袁文祖,就是被陈西凉击伤的,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难道你就不心疼吗?!”
冰妃突然大吼:“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小贱大骂:“袁冰池,你这是作死,给我在这儿吧。”
小贱多机灵,生怕事态严重了,抡起军刀就要杀她,那意思,只要你一死,很多东西就好解决了。
谁知我和冰妃竟异口同声的制止了他。
冰妃诧异的看着我:“你难道不想她死吗?”
我沉吟起来,最后才坦率的说:“我想,我想叫她死,从而一劳永逸,省得总是提心吊胆,不过这对于你来说不公平,她万一真是你的亲人,你肯定会非常痛苦,我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感觉,她还有袁文祖,可能是你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所以我不想这样,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陪我走过千难万险的知己。”
冰妃忽然卸下了重担一样,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脸色柔和了很多,点点头:“你这是实话,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叫袁冰池走吧。”
小贱急了:“万一她再算计咱们呢?”
我一瞪眼:“放她走!”
小贱咬紧了牙关,把军刀狠狠的摔在地上,对着袁冰池大叫:“滚,给我滚!”
袁冰池呵呵一笑,无动于衷:“大姐,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冰妃冷冷道。
袁冰池点点头:“也好,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再不拖泥带水。只是没走两步,冰妃又开口了:“不管我们是不是亲人,但我想告诉你,你今后不得再与我的朋友为敌,不然,我会翻脸!”
袁冰池周身一颤,静止了足足五秒钟,未开口,随后便继续离去,只是脚步快了很多。不一会儿,她就彻底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众人全都唏嘘起来,就连悲痛的和尚也平复了心情,他把杏黄色玉佩揣进怀里,然后用手,合上了掌柜的眼皮。
别看只在山川中待了几个小时,但我心异常沉重,没办法,得知的真相太多了,知道的越多,越是惊恐,越是疲惫,当然还有悔恨。
接下来,我们都看向了流星,也是最后一个敌人。这货当年对我们穷追猛打,又引发雪崩,这次抓住他,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流星一直都没讲话,或许他也没什么好讲的,在发现我们都注视他的时候,他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陈西凉,我们本来是没有仇恨的,但是因为玄黄地脂,因为青铜匣,因为青帝灵鼓,我们之间才出现了那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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