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当然的没有反应,我抬头看向赵云:“云哥,帮我把先生扛上来。”
“我来吧,你们都各自有任务,南崽你还要和我哥交替着释放道术呢。”李梓源说着就一把拽上诸葛亮,一蹲一起就把诸葛亮扛上了背。
“放开我!”诸葛亮怒道。
“亮哥,你深明大义,自然知道我们绝不会扔下你。”小源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不善,完全没有平常的浮躁,“先生,如果刚才你真的砍下了自己的腿,那我李梓源向你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立马从这千米山仞上跳下去,后面所有的栈道、主公,都与我们无关。”
诸葛亮没有再说话,低着头,在黑暗中掩藏了一切的情感。
龙冷着一张脸,对小源道:“我和你替。”
“孔明。”我走到小源身旁,对着低着头的诸葛亮说道:“答应我,按时服药。”
“啰嗦。”
得到回答,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小源笑了下就背着诸葛亮往前走,由赵云手举火把,我和龙左右护着,传古时空全开,在这距地千米的山峰上,以最快的速度奔进。
看得出诸葛亮在极力忍耐入骨的疼痛,我仰起头,期盼着天空的放晴。
连着几天的狂风暴雨,我和小司轮着释放道术,小源和龙换着背孔明。
诸葛亮的腿疾已经相当严重,在成都重逢时我就发现了,他大多时间都是坐着,在军营府内移动时也多坐在素车上,这样的雨天,疼痛只会深入骨髓,再深、更深,无法逃避。
诸葛亮也真的是个狠人,硬是生生忍了下来,除了必要的指挥,不出一言。
行军多日,我们翻过了剑门山,从巍峨如山的剑门关旁走过,此时的剑门关,不是一处景点,而是真正的在抵御外敌,又高又宽,头要完全仰起才能看到剑门关的屋脊。
剑门关是金牛道的终点,地面开始平坦,诸葛亮重新坐回素车,由千张弓推着推着前进,别看路平坦是平坦,那宽度仍是羊肠小道,只有制造者千张弓才能掌握平衡,让素车的内轮和外轮恰如其分的行驶在栈道的内侧和外侧上。
回首车轮碾过的痕迹,重新被淅淅沥沥的雨打湿,经太阳一晒,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回过头跨上马背,腰挎长剑,一道马鞭打下,便跟着万人大军踏上下一段征程。
我相信,金牛道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走过。
在走上米仓道的时候天空终于放晴,所有人得以放松,过了剑门关就是下坡的路,没有愈攀愈上的疲惫,但是有直接面对千米高空的骇人。
这米仓道因为要翻越米仓山而得名,整个山峰跟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整个米仓道长250公里,绕山越岭,攀行其间,如腾云驾雾,云雾下方则是滔滔不息的南江河谷。
普通人走这样的一条栈道,要花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这十万人不一样,这是一支有我和李司源的军队,聚集着蜀汉所有的攻坚力量,不到一旬便拐上了荔枝道。
“大家再加把劲!走过荔枝道我们就到汉中了!”
当年从中原到蜀地,我们是靠着张松的地图、李恢和刘璋的臣服,从平坦的大官道上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攻克到了成都,如今为了及时赶到刘备和曹操的战场,不得不走蜀道,终于到了三节栈道的最后一节,我们肩上的石头终于卸下来一部分。
不过,我一直好奇着老狐狸在哪,虽然一直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可我一路警惕着身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他的踪迹。
虽说当初拐了他一手,来了个釜底抽薪,让他扑了个空,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能迅速反应过来然后跟上。
狐狸是不好找的,得等天黑了,他主动出来找食物时才好抓。
“南崽,笑什么呢?笑得跟个狐狸似的?”
李梓源的手中把玩着弩箭,脱去蓑衣穿着一身黑色束身服,精瘦的身体显得十分干练。
我舔着嘴角的雨滴:“准备好烧烤架,烤狐狸吃。”
“哎哟——”两步往前的一人忽然长叹:“这鬼天气,能有个干的饼子吃俺就感谢天地老爷了。”
我听着声音耳熟,小源往前一挤,往回看了眼那人的脸,惊讶道:“呃,你是先前差点掉下悬崖的那个人!”
那人转过脸,是很普通的川地脸,敦厚踏实,是那种看到面容就知道性格的一个人。
“哎哟!还多谢几位官老爷的救命之恩呐。”大汉憨态地挠头道。
“小事。”我牵着马和他们并肩走:“听大哥你的口音,不像中原人?”
大汉把长矛往肩上一扛:“啊,俺是巴蜀本地的,本来是个种地的,这次听闻刘主公招兵去汉中,就来跟着官老爷们了,这还是俺第一次出这栈道嗫。”
“那为何不在家里继续种地呢?”我问道,“我听说诸葛军师发明了很多农具,分发到了巴蜀各地的农人手中,刘主公还颁布了很多新规矩,减少了很多赋税呢。外面这兵荒马乱的,何必出来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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