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翻她牌子,并不是每夜都要做正事。
经常只是把她往怀里一搂,就吹灯就寝了。
这让云皎非常不解。
不是要翻云覆雨,将她传召来未央宫做什么?在言情小说里,通常意味着皇帝爱上了她的灵魂,想跟她来点纯爱,可是皇帝除了抱着她睡觉,并不怎么跟她多说话,暖融烛光照亮他一半清俊的脸庞,另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
这夜,她终于忍不住,小小声地唤他:“皇上。”
“朕在。”
“你怎么都不和嫔妾说话。”
“朕向来不与嫔妃多言,”谢知行一顿:“但是你有话想说,也不用忍着,更不必避着朕。”
想说话的话,传大臣来伴驾得了。
除了最得宠的淑妃外,和皇帝说话说得最多的反而是招他烦的皇后,宫务和重大祭祀事件都绕不过去中宫。
他说这话,是给她机会告状。
虽然他不爱听嫔妃说话,但如果她说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下的。
“谢谢皇上。”
云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谢知行等了许久,愣是没有等到下文。
在这种尊重他人意愿的事情上,云皎非常听劝!皇帝说他不与嫔妃多言,那她就不多言,准备美美入睡。睡意酝酿到一半,上方却响起不悦的男声:“你就没什么想和朕说的吗?”
“……”
皇帝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仗着灯已吹灭,云皎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
皇帝却不放过她:“你方才问朕为什么不和你说话,想必是有话想和朕说。”
云皎现在说她是说着玩的,不知道九族会不会人头落地?
她想了想七大姑八姨的性命,诚恳解释道:“嫔妾怎敢拿些不重要的杂事来打扰皇上呢?只是想到皇上这连日来翻了嫔妾的牌子,只是光就寝什么也不说有点儿奇怪。”
“不重要的杂事?说说看。”
这像是嫔妃告状上眼药的开场白。
在黑暗中,谢知行找到她的下巴和颈项连接着的那一小片肌肤,rua小猫咪一样也rua了两把她的下巴,让她心中警铃大作——据说有些猫的腮帮子是被揉大的,她不会被揉出双下巴吧!
云皎:“皇上真要听?不过是嫔妾近来的思考所得罢了。”
谢知行嗯了声。
云皎:“世间万物更迭,但饺子皮永远比饺子馅大。”
谢知行叹着气盖上她的眼睛:
“你还是少思考吧。”
……
翌日,御花园。
御花园里早早搭好了半人高的圆台,原本惋惜自己位分没到贵人,没有献艺机会的常在答应在看到现场布局后都息了心思——想献艺的都有才艺,但她们都是官家千金,这时又没有逢年过节给亲戚表演才艺的说法,没一个人有公开表演的经验,当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圆台上时,特别来自皇帝皇后和太后目光……
上去腿就抖成筛子了,还献什么艺。
当然,贵人以上的嫔妃也没啥表演献艺的经验,但这些年来当惯了主子,出席各种重要宴席,胆量跟见识都比以前在闺阁之中增长许多。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嫔妃们落座,皇后和江嫔一左一右地伴着太后出席。
太后刚落座,就迫不及待地问:“皇上呢?”
很快,就有小太监赶至她身边低声回话:“太后娘娘,皇上还在乾坤宫接见付大人,晚点儿就到,让太后娘娘先行赏艺,不必等他。”
嫔妃们是奔着在皇帝面前露脸来的,但今日的活动明面上还是向太后献艺,不能说皇上不来,就不表演了。
但肯定都想等到皇上来再登场。
江嫔原本是想拔头筹的,见状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面上露了淡笑,便点了冯嫔,让她先献艺。
今儿来御花园,除了想看看风头正盛的熙贵人有何能耐,同时抬举一下江嫔外,太后也想让那些平常没机会露脸的贵人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百花齐放才是好,后宫才会稳定。
冯嫔心有不甘的上去弹了首曲子,乐声悠扬优雅,得了太后夸奖和赏赐。
回到座位上时,魏嫔凉笑道:“今儿要是皇上不来,江嫔怕是就不用表演了。”
还真是。
江嫔一路押后了两位,那声激动人心的“皇上驾到——”才吊着嗓子响起来,众人行礼,太后亦起身相迎。谢知行扶了她一下:“儿子来迟,让母后久等了。”
“朝事为重的道理哀家还是懂的,你能来陪哀家打发时辰,哀家高兴都来不及呢。何况本没多大的事,只是江嫔的一片孝心,带着嫔妃们组织了这么一场献艺,可都是些花儿一样的姑娘,只有哀家欣赏未免可惜。”
谢知行一到,全场嫔妃精神一振。
她们肉眼可见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可惜,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们身上,只是朝太后颔首:“江嫔有心了,赏。”
江嫔按捺着激动谢赏。
其他人冷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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