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n张照片,又聆听了n位校领导的教诲之后,终于领到了红彤彤的毕业证书。脱下礼服,苏红夸张的喘着气,对陈静:“累死姐了,累死姐了!”
陈静:“少来了,逛街一口气逛上几个时怎么不见你喊累?”
苏红振振有词:“那不一样好吧?逛街是消遣,但是参加这种活动,那是受罪!”
陈静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行了,别嚷嚷了,走啦走啦,解放了。”
苏红笑嘻嘻的:“是哦,解放了,再也不用跟学校打交道了!”
陈静:“别得这么绝才好,你不读硕士了?”
苏红:“等我有兴趣了再,现在暂时没这个兴趣。”
好吧,大地大,没她的兴趣大,陈静也拿她没办法,这对好朋友拖着硕大的行李箱,和老师同学们道别,慢慢走出校门。
曹强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门口,大步走向苏红。
苏红明显愣了一下,想躲,但他已经走到面前了,没法躲,只好绷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曹强没了以往的欢脱,面对着她,竟有几分忐忑,问:“毕业啦?”
苏红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曹强:“我……我帮你拿行李吧。”
苏红:“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但曹强不容分,一手就将行李箱给提了起来:“去哪里?我送你。”
苏红脸『色』臭得可以:“我请你来了吗?”
陈静摇头叹气:“苏红,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苏红大声:“我跟他该的都完了,没什么好聊了!”
曹强神情一黯,不知所措了。
陈静拍拍好友的肩,:“别冲动,好好跟他聊聊。”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有些吃力地把行李搬上去,嗖一声走了。
苏红的脸『色』越发的臭,瞪着曹强,把他拽到一个糖水店,连珠炮式的问:“你来干什么?我让你来了吗?我跟你得还不够清楚吗?”
曹强:“够清楚了,可是……”
苏红打断:“没有可是!我过了,除非带我到你的部队去证明你没有骗我,否则我绝不会再相信你,你必须牢牢记住这一句!曹强,也许我是喜欢嬉皮笑脸,也许我在很多时候都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但是,跟你这句话的时候我绝对是认真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曹强嘴唇微微哆嗦着,他看到,苏红神情决绝,甚至可以是咄咄『逼』人,她是认真的,他看得出来,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
半晌,他挣扎着:“我……我不能带你到我的部队去,不能……”
苏红气得笑了起来:“那还有什么好的?我都等了你三年了,三年里我们只见过三次面,每次相聚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了,我连你是不是真的军人都不知道,就这样等了你三年!”她指向成双成对十指相扣的从门口走过的同学们,含着眼泪叫:“别人谈恋爱一二十四时黏在一起都嫌不够,我们呢?我们一年才见几次面,才通几个电话?别的女孩子伤心了,委屈了,遇到挫折了,男朋友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安慰她,开导她,鼓励她,而我呢?我伤心的时候,我害怕的时候,我委屈的时候,连打个电话给你,向你倾诉都做不到!每次你都是匆匆出现,然后又匆匆离开,你当我是什么?可供你歇歇脚的旅店吗?”
曹强除了歉疚还是歉疚。苏红的都是事实,战略停班的部队,能有多少假期?两年时间,他们就见了三次面,加起来不到两个星期,每个月只能通两次电话,加起来只有十分钟,确实是委屈苏红了。所以从今年开始他们就为这个吵架,而且越吵越凶,苏红要求他立即转业,按苏红的想法,他已经有五年军龄了,又不是什么技术兵种,要转业还不容易?就算没有工作安排也不要紧,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她养他就是了。但曹强知道没这么简单,影子部队的军纪比任何部队都要严得多,服役期内除非阵亡或者严重违反了军纪而被清退,否则不存在中途通场的可能。但是,军令如山,他又怎么向苏红解释这些?再,就算他愿意冒着被枪毙的危险向苏红解释这一切,苏红又听得懂吗?
苏红趴在桌子了,肩头耸动着,带着哭腔:“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曹强痛苦地咬住嘴唇,咬得很重,都渗出血丝来了。他想安慰她,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花板发呆。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进来喝糖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这两位,不明所以。最后老板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不无责备的对曹强:“伙子,你是不是傻了,女朋友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安慰一下?”
曹强手足失措:“我……我……”
老板娘:“你什么你,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量来,再这样肚鸡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气哼哼的走了。
这时苏红倒平静下来了,擦干眼泪,抬起头看着曹强,:“曹强,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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