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的是什么毒?”队长有些紧张的问。
容不得他不紧张,弗兰克跟他可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一起加入游骑兵,一起参加了海湾战争,后来一起退役,一起加入佣兵团……这么多年同生共死,他们早就将彼此当成了最好的兄弟,现在弗兰克倒下了,他心里很慌。
医护兵手忙脚乱的给弗兰克量着脉博,额头冒出汗珠来。他并不是什么菜鸟,好歹也是在特种部队里混了十年,处理起各种创伤来得心应手,闭着眼睛都能搞定。可是……他可不擅长跟毒药打交道啊!看弗兰克的症状,应该是中了某种剧毒,这种剧毒发作起来极其猛烈,一分钟不到,弗兰克的情况就非常危险了。这种情况在野外是非常难处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急救!可是……
先不说他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塞尔维亚人会不会把他们大卸八块,就算他们能忙过塞尔维亚人把人送到医院去……别忘了,这里距离贝尔格莱德可是有20多公里的,等他们把人送到医院,估计弗兰克早就凉了。
“我不知道。”他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种的是极其致命的毒药,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毒药得化验过才知道。”
队长问:“会不会是氰化物?”
一护兵摇了摇头:“不大可能是氰化物……症状不对。”
特种部队最让人忌惮的一点就是,他们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什么公约可以约束他们。比如说投毒,在日内瓦公约是禁止的,可他们该投的时候就投,没有半点犹豫。在实施暗杀的时候他们经常会使用氰化物,趁着目标不注意,把注射器扎进目标的颈部静脉,然后将几毫升的氢化物溶液注射进去,目标瞬间就会死亡,好像被雷电劈中一样。这位医护兵在战场上就没少用过这种致命的玩意,对氰化物中毒的症状很了解,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现在问题非常棘手,他根本就不知道弗兰克重的是什么毒,也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无奈,他只能拿出一只强心针给弗兰克注射了进去,先吊住他的命再说。
然而这只强心针打下去,佛兰克不仅没有见好,反而挣扎的更厉害,吐出大团大团颜色并不正常的鲜血,就连眉毛也脱落了。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不似人:“你们……你们给我一枪吧,拜托了!”
队长咬了咬牙,拔出战术刀对准他的肾脏狠狠的刺了下去。噗的一声,战术刀齐柄刺入弗兰克的腹部,刺穿了他的肾脏,弗兰克的身体猛然蹦出弓形,然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倒在地。肾脏遭到重创的剧痛让他瞬间休克过去,然而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却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队长抿着嘴唇,拔出战术刀,他的面色阴沉得骇人,如同六月时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天空。他咬牙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弗兰克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他们同样困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向他们发动攻击,他们甚至都没有碰过任何有危险性的东西,怎么弗兰克就中毒了呢?
狐狸的目光落在弗兰克手上。他留意到弗兰克有一根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肿了,而且发青,看上去挺吓人。他蹲下去抓起弗兰克的手仔细观察,只见那根手指指尖有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个伤口非常的小,只是一个针尖那么大的红点,如果不及时观察,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用力挤了挤,那个小小的伤口渗出了血液。
血夜是黑色的。
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狐狸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电光石火般在脑海中回溯……很快就定格在了弗兰克取下那块树皮的前一刻。他清楚的记得,弗兰克在取下那块树皮的时候被木刺扎了一下,他甚至连弗兰克拔掉那树木刺时那满不在乎的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难度……
他骇然瞪大眼睛,呼一声站了起来,开口想说话,却感觉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了。机枪手见状,上前一步扶住他,问:“狐狸,怎么了?”
狐狸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结果随着他这个动作,一串滚烫的液体从鼻孔中甩了出来。他用手一抹,抹下一手的血,不禁大吃一惊:“我……我这是怎么了?”
机枪手将他那血像开闸放水似的从鼻孔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也不禁被吓到了,赶紧扶他躺下,冲医护兵叫:“别管弗兰克了,赶紧过来看看狐狸,他也中毒了!”
医护兵正拿出工具收集弗拉克的血液样本。弗兰克虽然死了,但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得把血液样本带回国去,让权威机构化验以找出他的死因。然而收集血液样本的工作才进行到一半就看到狐狸也倒下了,他赶紧扔下手头上的工作查看狐狸的症状。
现在整个佣兵小队都被惊动了,围了上来。他们看到弗兰克痛的浑身抽搐,鲜血从鼻孔中疯狂涌出,不禁毛骨悚然。他们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活,死人对于他们而言就像喝水一样寻常,但是看着两个战友无缘无故的在自己面前倒下,而他们连这两位是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即便这些雇佣兵早已看惯了生死,也不由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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