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教习姑姑叶寒枝认识,胖的那个姓陆,瘦的那个姓李,入宫四十多年,做礼仪司教也有将近二十年了。
前世她嫁给萧景钺时,皇上也曾吩咐了两个姑姑来教她礼仪,只是那两人性情温和,胆小怕事,在宫里的威望远不如这两个教习姑姑。
她们两人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严苛,又因为她们年轻时受过皇后恩惠,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唯皇后马首是瞻。
皇后现在视自己为眼中钉,上次从宫里出来还派人刺杀她,这次这两个教习姑姑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派这两个姑姑来,难道……
不,叶寒枝立刻打消自己刚才的念头,皇上仁爱慈祥,前世更是对她无微不至,就算今生交集渐少,可也不至于这般折腾她。
第二天天还未亮,陆姑姑和李姑姑便推开了叶寒枝的房门直接进去了,睡在外间的挽竹和柏雪都没来得及阻拦。
“小姐,该起床啦,这都过了寅时了。”
陆姑姑掀开门帘儿走近内室,脸上挂着奇奇怪怪的笑意,却在看见床榻上坐着的穿戴整齐的人时脸僵了僵。
“……小姐这都起来了?”陆姑姑干笑了两声,叶寒枝抬眸看了眼陆姑姑,站了起来:“陆姑姑早。”
随后而来的李姑姑见叶寒枝已经起来,笑道:“哟,看来是奴婢们来迟了,陆姑姑,明日咱们可得再早点才行。”
陆姑姑道:“是是,明儿再早些,可不能让小姐这么等奴婢们。”
挽竹和柏雪这时从外间进来想把两个教习姑姑请出去,毕竟现在天都还没亮,可不能让她们这般打扰小姐休息,但叶寒枝眼神一撇,示意柏雪和挽竹不要轻举妄动。
没办法,两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陆姑姑和李姑姑给小姐讲什么礼仪要义,她们听得云里雾里,昏昏欲睡,但看自家小姐仍旧坐的端正,只能强打着精神听下去。
陆姑姑和李姑姑两人已经讲了好几个时辰,一个累了就换另一个上,她们从黎国建国讲到而今,又从南方讲到北方,甚至邻国的礼仪也讲了个大概。
这些东西,叶寒枝在前世就知道了十之七八,如今再听,也只是做个样子,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齐南齐隐已经回京,但这段时间他们却迟迟没有动作,这似乎有些奇怪。
据她所知,当天霜雪阁大火,齐隐也有份,他这般帮着叶舒影对付自己,除了他们之间的亲情之外,只怕也是因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毕竟齐国公兵器案当初进行的匆忙,虽然有萧景瑜帮着善后,但难保不会有什么破绽。
齐隐……到底是齐家军师,看来想要对付叶舒影和齐氏,必须先得铲除齐隐才是,否则他见招拆招,她的计划很难继续下去。
“小姐,你可听明白了?”
陆姑姑已经将礼仪要义讲解完了,叶寒枝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外面太阳正好,日光浅浅,已是正午。
“正午了。”叶寒枝喃喃了一句,对挽竹道,“挽竹,叫陈妈妈开饭吧。”
挽竹得令,马上转身出去。
“不可!”陆姑姑拦着挽竹,然后对叶寒枝说道:“小姐,现在还不能开饭。”
挽竹不满:“为什么?”
李姑姑道:“小姐虽然听完了礼仪要义,但还未经过考核。”
柏雪道:“那李姑姑的意思是,小姐若是不能经过考核便不能吃饭喽?”
“自然。”陆姑姑趾高气昂,那模样似乎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很是自得。
呵,呵呵……
挽竹和柏雪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小姐说这两个教习姑姑不是善茬,看来还真的不是。
挽竹推了推陆姑姑,奈何人家身躯庞大,挽竹推不动,又硬生生的给挡了回来。
挽竹这下也来劲了,她搞不定桑六,难道还搞不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
“柏雪,帮我。”挽竹呼唤柏雪帮忙,哪知柏雪被眼疾手快的李姑姑一把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好不知规矩的丫鬟,小姐,奴婢等奉命来教小姐礼仪,难道就是为了被这般对待?”李姑姑一面控制柏雪,一面对叶寒枝威吓。
叶寒枝听着这话,嘴角慢慢牵起一抹笑意。
“李姑姑这话说的寒枝惶恐,陛下的人,寒枝哪儿敢不敬啊?”
叶寒枝让挽竹柏雪莫要“胡闹”,让她们站到一边儿去,然后又道:
“不过李姑姑怕是忘了,陛下只让你来“教”,不是让你来“管”,还是你觉得你的身份地位足以高过我这个未来的宁王妃?哦,对了,宁王殿下这人挺记仇的,莫不是你想让他来跟你们聊聊?”
陆姑姑和李姑姑毕竟在宫中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叶寒枝的话,她们听了只当是个笑话。
她们现在是奉命而来,谁敢对她们不客气等回头她们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那么一说,到底倒霉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小姐还是莫要逞口舌之快了,奴婢两人教习礼仪多年,从来都是这样做的,陛下也是知道的,小姐若有不满,还请向皇上说去,只要陛下一道圣旨,奴婢们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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