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一怔,凝眉若有所思。
“我说不出来。”许久,他摇摇头,“我以前也一直觉得,我不可能会喜欢你。”
姜离点头,不置可否:“确实,你以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不过,与其说不喜欢我,倒不如说你讨厌我。”
所以他后来不止一次跟她示好跟她说他吃醋的时候,她都觉得他是别有所图。
就连现在答应和他交往,也仍然会担心他只是出于一时冲动。
负面的感情带来的影响太大,让她很难再坚定地去相信会有人毫无保留、别无所求地来爱她。
不过爱不爱的,她也没那么在意,她付出金钱,他留在她身边。
简单的关系,让她不用再去考虑那些弯弯绕绕。
姜离擦干净脸,转身回去到梳妆镜前。
仍旧是清清冷冷的,对周遭的一切都混不在意。
商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也跟着她走回去。
她皮肤底子好,五官也很精致,惯常习惯了化淡妆,所以涂了水乳后,又简单地涂了一层隔离,然后涂口红。
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是安安静静地对着镜子。
商陆站在她身后,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弯腰抱住她的脖颈,亲昵地在她的发顶蹭了蹭,闷声道:“姜离,我不讨厌你,其实以前也没讨厌过。”
“我如果不愿意的话,哪怕老爷子再打断我的腿,也没人能逼我和你订婚,然后结婚。”商陆感受到了环抱中的姜离身体一僵,抿了抿唇,继续说,“我是想和你结婚的,所以才会答应,但是你又很排斥我。我就在想,我堂堂商家继承人,也不稀罕你。你讨厌我,那我也不想喜欢你,所以才想和你作对。”
姜离睫羽轻颤,思绪有些恍然。
她那个时候还没从商行言给她留下的阴影中走出来,对于正常社交十分排斥,更别提对商陆这样张扬又倨傲的人。
锋芒毕露,放荡不羁,死要面子,嘴还特毒。
让人见了就想退避三舍,以至于姜离满心满眼记挂着的,都是他的种种恶劣行径。
其实现在想起来,倒也没那么恶劣。
刚见面时主动同她打招呼的是他,替她在人群嘈杂中解围的是他,她被姜然推进湖里救她上来的是他,硕士毕业那天捧着花在学校门口等她的人是他,她因为正常社交而情绪崩溃时陪在她身边逗她振作起来的,也是他。
他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在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挺过分的,我已经改了,以后也不会再犯。”商陆见她没说话,偏头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然后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表情,一字一顿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姜离,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你这个人,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性格和脾气。如果你真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话,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所以我不想再否认了。”
这样的商陆让姜离觉得陌生,没有了平素的吊儿郎当和浪荡不羁,认真又专注地向她反省着自己,剖析着自己的感情。
她偏头迎上他的视线,莞尔地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很确切的回应,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但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或者是新鲜感上头。”
“我可以等。”商陆眼眸中升腾起雀跃的光亮,迫不及待地接上她的话,“姜离,我可以慢慢向你证明,我已经改了的,也不是一时冲动。”
姜离沉默了一瞬,站起身,从椅子边绕过走到他面前,扬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为什么突然会想到要说这些?”
商陆抬手按住她的手背,让她的掌心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手腕用力,将她带进怀里,声音沉闷:“因为有危机感了。”
商行言对她的纠缠让他有了危机感。
更何况还有潜藏在暗处的苏偃和池郁对她虎视眈眈。
姜离推了推他的胸膛,确认他的衣服上没有沾上自己的口红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替他理了理衣领,然后垫脚在他的颈侧啄了一口。
商陆低头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眼中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愫,又将揽着她的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感叹道:“姜铁蛋,如果能把你变小,然后天天随身携带着就好了。”
姜离笑了:“商二狗,你好粘人啊。”
“姜铁蛋,你见我对谁这么粘人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商陆也笑,低头黏糊糊地缠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才赶在擦枪走火前带着她出门。
因为临近春节,外面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
商陆本意是想带姜离去参加城南晚上的花灯游园,但是时间还早,又听姜离随口提了一嘴,知道小时候过年的时候都会和妈妈一起去置办年货,才想起来他们也没有为过年准备年货,便决定带她去逛街。
就在离城南不远的君悦广场,为了迎接新春,入口处还摆放了一群姿态各异提着灯笼或鞭炮的兔子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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