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霓和曾小澈就在椅子上坐了一整个下午。
她们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嗑着瓜子,看着高悬的太阳渐渐落下去,天边铺满彩霞。付深和扶频不知道去哪儿了,曾小澈也懒得去找夏风影,她们突然觉得,在这里坐着也挺惬意的。
王府里大树亭亭如盖,溪流缓缓小桥精致,檐角弯成了怡人的弧度。与公主府的纯朴和九王府的雅致不同,三王府就是一个字壕。
没话说也不觉得尴尬,她们姐妹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要知道对方过得不错就行了。
夜幕即将降临,付深才散着步过来,扶频也过来了,女儿不知道扔在了哪里,可能已经睡着了。
他们的女儿比大人省心多了。
扶频走得比付深快了些,先到了曾小澈和鹤霓面前,曾小澈正在犹豫要不要站起来,突然扶频一声厉喝:
“起来!”
曾小澈吓得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扶频身后伸出一只手把曾小澈拉走了,付深把她拽到一边,小声说:
“别怕,王兄不是在说你。王兄对其他人都很好的。”
曾小澈转头看向鹤霓。
鹤霓一副悠闲的样子,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扶频伸手就去拽她胳膊:
“你给本王起来!……”
鹤霓拼命地挣扎着:
“不起!你说起就起,本公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扶频仍然不放弃:
“到睡觉时间了!走,睡觉!”
鹤霓身子往一边偏:
“走开!谁要跟你睡觉!”
扶频才不理鹤霓的挣扎,男友力max伸手就把鹤霓抱了起来,鹤霓还在他怀里扑腾:
“你放开!放开!!讨厌!”
径直抱回了房间里。
曾小澈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还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啊,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去了,怪不得付深完全不担心他哥哥嫂嫂吵架。
这明明就是另一种腻歪!
“还看,人都进去啦。走吧,我带你去别处逛逛。”
付深把曾小澈的视线给拉了回来,他们出了三王府,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曾小澈若有所思,看着付深问道:
“他们一直是这种状态?”
付深猫着腰在曾小澈耳边悄悄说:
“他们比别的夫妻都腻乎,你看,每天到时间了就要去睡觉,雷打不动。无论吵得多凶,他们从来都没有分过床。”
曾小澈狐疑地看着付深:
“你怎么知道这些?”
付深嘿嘿一笑:
“经常到王兄府里玩嘛,自然就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好啦!”
曾小澈掐着下巴说:
“你成亲之前我应该是放心不下的。”
付深:“……”
没走多远就走到了付深的四王府,与三王府的壕又不一样,四王府走的是冷色系,灰瓦白墙,清一色的简约,就连池子里的鱼都是那种没什么花色的鲤鱼。还好四王府院子里有个小秋千,坐在上面看风景,也称得上是怡然自得。
怡然的曾小澈看着四王府看了半天,最后问付深:
“付深,你是不是抑郁啊?”
这个色调实在是太冷了,冷得人大夏天都想打喷嚏。
付深坐在她身边,回想了一下往事:
“我不是抑郁。去年他们非要把我王府的墙都刷成大红色来催我成亲,我不同意,就反其道而行之,把墙都刷成了灰色,鱼都换成了普通的鱼,带颜色的装饰都换掉了。他们担心我精神出问题就不再催了。”
曾小澈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看不出来,是个狼人啊!
“你真的这么不想成家嘛。”
曾小澈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付深只喜欢过她一个人,非要追责的话,她逃不了干系。还好没有人训斥她,扶频鹤霓对她的态度都还好,付深更是特别照顾她。
“姐姐你不用自责,我不想成家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是一直碰不到喜欢的人,不想将就而已。你别担心,我相信命中注定的人迟早会相遇的。”
似乎是猜到了曾小澈在想什么,付深真诚地安慰她说。
曾小澈尴尬地微笑道:
“嗯,我相信你会遇到真爱的。”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繁星满天了,付深的人也回来复命了。付深仰望了一下遥远的星空,对曾小澈说:
“姐姐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驸马可要生气了。”
明明是调侃的语气,曾小澈竟然听出了一丝哀伤。曾小澈左手抓着右手,局促地起身:
“那我就回去了,多保重。”
“好。”
付深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曾小澈走了以后,付深落了泪。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分离即永别,谁都不知道,曾小澈再过两年就会死。
也没人知道,他还喜欢着曾小澈。
曾小澈大步离开了三王府,没有回过头。其实她对付深还是有点心疼的,怕付深叫住她,她就又走不了了。
这么久没回去,夏风影是要生气了。
住在了付深给他们安排的客栈,曾小澈很是安心。一进门,便看见她风度翩翩的夫君,在优雅地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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