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竟是个女子进到了他的营帐内。
空青直接走到床边轻轻拍了下他,然后直接坐到一旁的贵妃榻上。
淡淡望着他说:“青帝陛下。”
帝王先是没在意,后面猛然惊觉,睁眼一脸茫然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她。
愣了一瞬,帝王下意识想叫人,却被空青及时打断:“别慌张,我并不是刺客。”
帝王:“……”
不知为何,他竟然真的没有开口叫人,而是静静注视着空青。
那双狭长明亮的眼眸轻轻眨着,像是在问:那你是谁?
空青顺势躺在贵妃榻上,宛若一只优雅的猫儿,就连说话都带着慵懒意味:“自我介绍一下,我名曰空青,很高兴见到您,青帝陛下。”
面对堂堂一国之君,她竟如此懒散放荡,帝王都差点看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声呵责她:“放肆,你怎敢在朕面前如此没有规矩?!”
空青轻飘飘瞥了眼他,直接进入主题:“陛下,你可知程家上下从未有过谋反之意?”
闻言,帝王神色一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此言何意?”
帝王凝着神色,想来他也早就发现程家是无辜的,只可惜一直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
见他认真了,空青索性规矩坐好,继续说道:“程家世代为将,一直对皇室忠心耿耿,就算所有人都产生了谋逆心思,他们也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
“这一点,陛下恐怕比我更加确信吧?”
帝王:“……”
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同?
他正欲追问,空青又说话了:“说出来您可能不会信,其实意图谋反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帝王:“……?”
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又看向空青,一脸迟疑:“你?”
啧。
这人脑子真蠢,难怪会被祁晏之利用!
空青瘪了瘪嘴,摇头道:“并非是我,而是祁晏之。”
一听这话,帝王眼睛都瞪大了一瞬,立即起身反驳她:“绝对不可能,晏之绝对不可能有谋逆造反之心!”
他自幼和祁晏之一同长大,吃食住行皆在一起。
当初他继位时,祁晏之就对天发誓一定会追随服从他一辈子。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帝王也仍记得当初和祁晏之的那些山盟海誓。
祁晏之对于他而言,不仅是朋友兄弟,更是家人手足。
所以在他心里,哪怕所有人都背弃他,祁晏之也绝对不可能像他们那样!
见他神情如此坚定,空青都有些意外:“青帝陛下,您请好好想想,程家灭门之后,这偌大的京都城内,还有谁能成为您最为坚实的左膀右臂?”
“您难道当真以为,堂堂黑甲卫会只屈服于所谓的兵符么?”
帝王:“!”
他猛然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会知晓此事?!”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空青怎么会知晓此事?!
帝王直接站了起来,走到空青面前逼问她:“你怎么会知道?!”
这让他不禁起疑。
难道空青是齐王的人?
毕竟除了他和祁晏之,也就只有齐王知晓此事,再加上祁晏之害他痛失爱女,难免会让他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空青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先不说程家,两年前私通外敌的王将军及其舅父一家,陛下可还记得?”
帝王眼瞳愈发睁大:“这、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私通外敌乃是大罪,所以帝王当时怒不可遏,当即就让祁晏之率领黑甲卫连夜处决了身在边疆的王将军一家。
为了安抚朝廷官员,他们还特意编排了一场戏码,让世人以为他们都是为国捐躯。
这层秘密,除了他和祁晏之,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帝王万万没想到,空青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整个人都傻了!
空青继续笑道:“不只是王将军,还有前左相和前镖旗大将军,他们皆是被祁晏之陷害枉死,陛下您若是不信,大可私下派人查查。”
帝王:“……”
他看空青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大臣全部都是被祁晏之揭发的,并且都是他私底下进宫揭发。
这么想来,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对他最为忠诚的重臣。
可他当时连连查都不查,直接就相信了祁晏之呈上来的所谓的‘证据’。
现在想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确实来得太过巧合离谱了些。
帝王神色愈发复杂难看,抬眸注视着她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空青垂眸笑了笑,红唇微扬:“我只是个无根的浮萍罢了,早些年受到过程家的恩惠。”
“程家被灭门当晚,我刚刚好也在,目睹恩人一家枉死心里百般苦涩,受他们一家遗愿,定要替他们沉冤得雪、报仇雪恨!”
她说得振振有词,眼眶通红泪光闪烁,好似装得真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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