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鼠小队的队长当即被惊得往后跳出了一大步,而下一个瞬间,他就立马举起了手中的卡宾枪,将枪口朝向了上方。
他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袭击了罗勒,但经年累月的严格训练还是让他的身体几乎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开枪,用枪声通知还在车内的小队成员。
可就在他将要扣下扳机的时候,他却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手指的存在了……半秒钟之后,钻心剜骨般的剧痛才从手腕处传了过来。
失去支撑的卡宾枪摔在了地上,装在护木下侧的战术手电正好照在了他的右手上。
整只右手的血肉、肌腱和皮肤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森白的骨骼,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瘆人的反光。
“啊——”短促的惨叫声刚刚响起便打住了,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紧接着,便是满嘴的咸腥味道……
……
车内。
“奇怪,队长和罗勒出去都有好几分钟了吧……”工程兵出声道,“刚刚还跟咱们说无线电通讯被干扰了,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刚刚不是还有一声闷响么,估计是罗勒那闷葫芦的动力装甲磕在石头上了吧?”
“我觉得不像……而且,除了那声闷响之外,你们不觉得现在有点太过安静了吗?”工程兵又说道。
“这车的装甲那么厚,装甲层和装甲层之间还有用来吸收钻头作业时噪音的特殊隔层,外面的声音我们听不到也很正常吧……”驾驶员皱着眉说道。
“八分钟了,按照正常速度,巡视车体一圈用不了这么久吧?”工程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手枪枪套。
“不知道,大概是发现故障源头了吧?”另外一名士兵挠了挠脑袋说道。
“要是发现故障源头了那不是应该和我们说吗?他们两个人连修理工具都没有带,就算发现了故障也没法修啊!”工程兵的语速越说越快,语气里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焦虑的情绪,“老乐,车外的监视器能看到他们吗?”
那个被喊作“老乐”的猛男驾驶员摇了摇头:“咱们这是坦克地盘改的,又不是那种战斗机和机甲用的全方位视角驾驶舱,除了正前方的主监控器外,装在车身上的摄像头总共也就六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面前屏幕右下方被切割成六块的监控画面——然而,画面里除了被掘开的岩石之外,什么都没有。
因为猛犸坦克的设计缺陷,这些监控摄像头的可转动角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能够看到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但其实这也不能算是设计缺陷,毕竟坦克这东西,主要是靠着炮塔上的监视器以及窥视孔来提供视野的,底盘上装的那些监控摄像头可有可无……但对于这台拆掉了炮塔换成了大型钻机的“超级钻地鼠”来说,那几个摄像头就是唯一的视野了。
“他们应该在摄像头的死角里。”老乐又说道,“要不,你们谁出去看看……”
“嘘!”工程兵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老乐的嘴巴,压低声音说道,“你仔细听……上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小队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整个车厢内一时间变得寂静无声——这样一来,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工程兵所提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阵悉悉索索、锋利硬物在光滑的金属面上划过的声响,虽然很细微,但听上去却给人一种浑身发痒的不适感觉……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些外形毛骨悚然的多足节肢动物。
“都、听、到、了、吧?”工程兵在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了出来,众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队、长、和、罗、勒、可、能、已、经、牺、牲、了。”工程兵又打字道,“外、面、的、东、西、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怎么办?”老乐看了他一眼,用简单的战术手势询问道。
工程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抽出了枪套里的手枪,然后又从胸前的装具口袋里抽出了一个贴了黄黑两色警示标志的弹匣。
由于这次任务的特殊性,每个参加作战的单位都配发了一定数量的活性弹药,而像“地鼠小队”这种需要深入敌后,分到的弹药量更是一点都不含糊,至少和侵蚀之种打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工程兵的这个弹匣里有三分之一装的都是已拆封的活性弹药,穿甲弹、爆裂弹和活性弹药按照三发一组的顺序装填,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来说,只要能确定“核”的位置,一轮三连发的短点射就能干掉一头侵蚀之种。
其他人也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武器,换上装着活性弹药和弹匣。
每一个人都紧绷着脸,尽力调整者自己的呼吸——虽然他们也算得上是精锐部队,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作战单位,再加上小队内战斗力最强的罗勒和负责指挥的队长此时生死不明……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情况都只能用“糟糕”这两个字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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