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顺从会所走的时候,说的是过几天再谈具体退股事宜,但事实是他回到呼市的第二天,他的代理律师就给沈天泽打了电话,直接商谈顾柏顺的股份价值。而沈天泽也没有任何推诿,马上就让二胖跟他对接,商谈股份转让的事儿。
……
话分两头讲,沈天泽和顾柏顺闹掰了之后,处于风暴中心的付志松心里就已经做出决定,他准备去医院先看一眼父亲,然后独自去处理“账本”的事情。
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大黑后,付志松戴着口罩,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医院清洁工工作服,顺着医院后门的楼梯间就往楼上走。
住院部六楼,付志松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躲在楼梯间内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后,就硬着头皮推门走了出去。
迎面过来两个医生,其中一人看见付志松后,顺嘴就问了一句:“你是几楼的保洁啊?”
“……楼下的啊,他们让我上来清理一下卫生间。”付志松抬头回了一句。
“这个点清理什么卫生间,你的工作牌呢?”医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今天刚来,还没办工作牌呢。楼下的组长说卫生间里有人吐了,所以才让我过来的。”付志松神色稳健的回了一句。
“收拾完卫生间就赶紧下去吧,这个时间不是打扫卫生的时候。”医生嘱咐了一句。
“哎,好!”
话音落,三人分开,付志松扫了一眼走廊尽头的病房,大步流星的就提着保洁工具走了过去。
此刻,各个病房门口处的长椅上都零星坐着人,看样都像是病人家属。但付志松心里很忐忑,因为他知道父亲已经住院三天了,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但他又觉得自己在这件事儿里,能不能活着还两说呢,所以临走前不见一眼父亲,那可能会是终身遗憾。
抱着这样的想法,付志松再次加快步伐,径直的就来到了父亲的病房门口,屋内大姐和弟弟都在,付志松用余光瞄了一眼四周,伸手就要推门走进去。
“哎,保洁!”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句。
“刷!”
付志松戴着口罩回头。
“啪!”
一个五十岁的男子,伸手抓住付志松的胳膊,拽着他就说了一句:“我儿子吐到楼梯间了,你过来帮忙扫一下。”
付志松看着对方,低头就奔着后腰摸去。
五十多岁的男子与付志松对视,手腕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轻声说道:“付志松吧?周围全是盯梢的,信我的,跟我走。”
付志松听到这话,额头瞬间就冒汗了,手掌搭在后腰处摸着冰凉的仿.五四枪.柄,内心正在犹豫要不要还击。
“……我叫老叶,认识沈天泽。”五十多岁的中年声音低沉的补充道:“我儿子在广州出过事儿。”
付志松再次一愣。
“走走,帮我扫一下你再回来。”老叶不由分说,抓着付志松的胳膊就走,而后者则是万般留恋的看了一眼父亲的病房,咬牙跟着老叶就钻进了另外一个楼梯间。
“咣当!”
进了楼梯间后,老叶直接反锁了门,皱眉就冲付志松骂了一句:“你这小崽子胆儿挺大啊,惹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敢来医院?傻B都能想到,你可能回来看你爸,那周围肯定全被盯上了啊?!”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付志松声音颤抖的问道。
“艹,我干伪装的时候,你还在幼儿园呢。”老叶鄙夷的回了一句后,张嘴就命令道:“我蹲你快两天了,把你这破工作服脱了,跟我往外走。”
“我他妈为什么信你?”付志松咬了咬牙。
“踏踏踏!”
话音刚落,走廊内就传来了脚步声,紧跟着就有人推楼梯间的门。但老叶之前反锁了,所以外面的人一时间没有打开。
“你不信我,那就跟他们走吧。”老叶扔下一句后,就大步流星的奔着楼下跑去。
付志松站在原地犹豫了不到两秒,就只能一边脱着浅蓝色工作服,一边跟着老叶往楼下跑去。
……
会所周围的国道上,有六台私家车停在路口,领头车内一中年拿着对讲机说道:“放心吧,里面肯定有猫腻,他们这儿有专车接送拉赌徒,我刚才看见好几辆面包车都开进会所了……对对,我估计里面肯定是玩着呢。”
“那就行动吧。”
“副局,那咱可说好了,我抓可以,但别抓完又有人跟你讲情,回头咱再把人放了……那我可里外不是人了,你也知道老孔跟我关系也不错的。”
“别再说鬼话,正常执行任务,有什么情面可讲?!更何况省厅发的话,谁敢在这时候走后门?”副局瞪着眼珠子回了一句。
“行,那我就明白了。”
“就这样!”
话音落,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
十分钟后,会所正门。
“吱嘎,吱嘎!”
六台私家车停滞,三十多个便衣刑警蜂拥着就持枪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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