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头子……你……你发什么神经?”
那个胖女人估计没有料到老夫子会当着外人的面吼他,心里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不敢再叫他死鬼,而是改称老头子了。
“夫人……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得叫老夫先生,而老夫,则叫你夫人……否则的话……”
“咋啦?”
“咱就和离!”
“老……”
胖女人刚叫个老,又觉得不对劲,对着陈让,手指着老夫子,不解地道,“小哥儿,我看你们像是钓鱼山的人吧?今天他这是怎么啦?”
“哦……是这样的……唐夫人……”
“田夫人……”
“唐夫人,是这样的,我们已经聘请老先生为我们钓鱼山的夫子……”
“你们钓鱼山的夫子?”
那胖女人一听就怒了,刚才被压制住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出八丈高了,右手一伸,就扭住夫子的耳朵,这次怒起来,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一个钓鱼山的夫子有啥好得瑟的?你要在莲心书院做个夫子教授,老娘天天给你端茶倒水洗脸洗脚,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吗?”
“等……等等……等……”
陈让听她说话,越说越难听,有些不高兴地道,“你刚才说什么?莲心书院?那莲心书院的夫子教授能跟咱们夫子相比,你这是瞧不起夫子,还是瞧不起我陈让呀?”
“我告诉你,你们两个我都瞧不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们钓鱼山是什么德行,也就我们家死老头子相信你们,老娘可不吃这一套!”
啪……
胖女人的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忽抡过来了,打人的自然是老夫子,望着胖女人冷冷地道:“夫人……老夫在这里警告你,你可以对老夫无礼,但是不得对这位小先生无礼。”
“小先生……他担当起小先生吗?老头子,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怎么半天不见,你竟然吼我,打我?”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估计有些重,胖女人在那儿竟然哭起来了。
“小先生说得没错,莲心书院的那帮老夫子,也敢跟老夫比?小先生已经说了,老夫的束修,每个月比他们还高出五贯,这就是定金,今天晚上,老夫就不回去了。”
老夫子说到这里,从袖中掏出交子,直接扔在胖女人的脸上,然后对陈让他们道:“老夫家事,倒让小先生见笑了,咱们这就回转钓鱼山吧,这家,老夫是回不得了。”
人压抑得太久,终究是会爆发的,对老夫子的遭遇,陈让对他抱以无限的同情,都说劝和不劝离,但好像不太适全这种场合,当即让陈义掉转车头,就要拉着老夫子回到钓鱼山。
陈让刚转过身去,便听到一阵动动山摇的声音,那是那个胖女人在跺脚,老夫子没有理她,陈让自然也不会理她。
男人的自尊是要用事业做支撑的,他明白老先生的选择。
回到钓鱼山,陈让让陈义给老夫子专门整理一个房间,老夫子或许是真的醉了,回来之后,纳头便睡着了。
陈让回到自己的家里,又摊开纸笔,老夫子虽然不打算说书了,但陈让却没打算停止,书既然说开了,那就得把这个故事说完,就当是练字吧。
想到后来,陈让也坦然了,或许是一直用毛笔的缘故,今天的字写的虽然还是那么难看,但似乎比以前要快一些,一个章节的大纲半个时辰就写完了。
跟昨晚一样,陈让在做完事情后,又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胡乱地画着,画完之后,又在上面留下一根头发。
昨天晚上那根头发不见了,今晚还要拔一根,他只希望这件事情早点过去,他是真怕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的头发会被拔光。
知道有人在关注自己,不管这个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陈让现在就觉得很欣慰,因为他知道在合州城,还有个姑娘睡得比他晚,还有个姑娘时刻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果然,这个世上,最关注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敌人。
当黑衣人将陈让的图纸再次拿到梁爽的面前时,梁爽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他这是要养猪吗?”
“不和道!”
“他不养猪,那他画个猪圈干什么?”
“不知道!”
“你除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说点别的?”
“不知道!”
“听说他今天把那个说书的唐先生请到钓鱼山去了?”
“是的,今天晚上他就睡在钓鱼山。”
“我还听说,他开出的价钱竟然比我们莲心书院高五贯?”
“是的!”
“钓鱼山不是没钱吗?他哪来的钱?”
“听说他在西北的时候,曾抓过一个叫野利长谷的人,从他的手上搞到百两黄金。”
“你咋知道?”
“小人有个朋友在西北做生意,刚回来听他说的。”
“还有呢?”
“他帮助种世衡在西北好水川取得大捷,没藏讹宠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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