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话,就带着兄弟们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大人手黑了……”陈让见这爱伙眼神闪烁不定,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外面藏着弓弩手他知道的,不要说呼延庆他们,单是对着自己的弓弩就不下七八只,这个吴有德其他的话估计都是鬼话谎话,但这话,他说的是对的。
他们真的可以把自己射成刺猬。
当然,如果他敢下这个命令的话。
陈让发话让他们离开,呼延庆自然不好意思再把那乌漆麻黑的钢鞭架在他的脖子,嗖地一声收回来,对着那家伙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才说道:“大人的话听到没有?滚吧?”
吴有德很听话,他就当着众人的面,真的在地上滚了起来,当他滚到门口时,便有两个捕快拿着刀横在他的面前,以隔绝呼延庆,怕他再伤人。
安全后的吴有德,神色顿时换了个样,对着陈让冷冷地道:“陈大人,小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你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这个包裹,以证清白。”
“本官说过,本官是奉官家之命,前来蜀中查探大案要案的,这些东西都是本官收集到的罪证,你们无权过问。”
“陈大人口口声声说大案要案,卑职添为成都府副总捕头,则从未听说过,不知陈大人口中所谓的大案要案到底是什么,能否说给卑职听听?”
说话间,一个六旬山下的老者轻轻地步进客房,望着陈让,虽然口里说的是卑职,但看他的神色,却是一点都没有将这个陈让放在眼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成都府的副总捕头,姓王,叫王全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翼口中说的那个上杀良冒功的王全用的亲弟弟。
陈让虽然只是一个从八品的承奉郎,但他这官毕竟是官家钦封的,其意义远比一般的小官要深远得多。
没有证据就抓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一个文散官,借他几个胆子,也是不行的,他虽然贵为成都府的副总捕头,但说到底,他还是个吏,跟陈让这种官家钦封的官不同。
大宋朝,从来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
所以,他们必须要让陈让打开那个布袋,只要确认里面的东西就是莫家失劫的,那么陈让的这个罪,就算不能坐实,也可以借此羁押了。
到那时,只需要将案情往后拖拖,这里便没有他们什么事了,陈让到现在都不敢打开这个布袋,自然是怕里面的东西说不清楚。
他既然以大案要案来堂塞,身为成都府的副总捕头,他这样问,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至于陈让愿不愿意跟他说,那就要看陈让的心智似乎如传说般的神乎了。
“你想知道?”
“当然!身为成都府的副总捕头,有责任协助皇城司办案。”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本官就告诉人何妨?这里人多嘴杂,要不你附耳过来?”陈让笑笑,笑得有些奇怪。
“这个……”
“怎么?不敢吗?我一个承奉郎,文官,不像呼延将军的从义郎,他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上过阵,杀过敌,你身为成都府的副总捕头,武功了得,还怕本官把你杀了?”
“这个,卑职不敢,吴有德,你过去吧,听听陈大人说些什么?”王全奴是真的不怕陈让,只是觉得以自己的年纪过去跟一个小娃儿咬耳朵,似乎有些掉价。
吴有德有点怕呼延庆,但是他真的不怕陈让。
一个嘴上都没有长毛的小娃儿,还是个文官,能有多可怕?别把老子惹毛了,真把老子惹毛了,我管你大爷的是什么人,捏死算球。
更何况,再过两个月,老子连成都府都敢打,还怕你个黄毛小儿?
将刀握在手上,就要上前时,却听陈让厉声道:“想干吗?想造反吗?”
“这……”吴有德回头看看王全用,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全奴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把刀收起来,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陈让是官,而他只是吏,就算自己拿到证据,没有开堂过审前,对他的尊重都是必须的。
哪怕这种尊重只是表面的。
之前收到消息,只说陈让是承奉郎,至于他皇城司的身份,却没有人汇报,皇城司直接受命于官家,不归他们三司衙门管辖。
也就是说,就算拿到陈让的真凭实据,也要把他押解到京师,或者找个油头把他暗中做了,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没有顾虑那是假的。
吴有德见此,只好将刀收起来,交给旁边的捕快,陈让也挺好说话的,见他过来,非常亲切地搂着他的脖子,来到房间的角落,轻声地问道:
“如果本官猜得没错,那两个布袋是你扔进来的吧?莫家十三口也是你杀的吧?”
这里除陈让他们几个外,其他的人都是自己人,也就是说那两个布袋,除了陈让他们外,其他的人全都知道是他扔的,但陈让既然这样问,他还是觉得不承认的好。
陈让问这个话,原本也没有打算要让他亲口承认的,只是想从他的神色去印证自己的想法,“这样说来,你们真的杀了莫员外一家十三口,你们应该留个活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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