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是吧?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
这段时间,呼延庆是真的憋坏了,见罗维不吭声,踏步上前,一脚踩在他的伤口上还不解恨,还在那儿来回的摩擦。
同样是军旅出身,呼延庆和罗维不同的是,一个在西北历经生死,一个在蜀中养尊处优,一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百战悍卒,一个是吃饱了撑得想造反的将军。
呼延庆的心早就被血水泡得比石头还硬,根本就没有陈让那种悲天怜人之心,所以,对罗维,他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留手,这一脚下去,直痛得罗维如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血流如注,汗大如斗,面部表情扭曲得骇人,叶灵山和柳青青毕竟是女流,看不得这种惨况,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
呼延庆却没有理会那么多,俯身过去,厉声问道:“说还是不说?”
罗维身为将军,倒也是个汉了,尽管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仍旧咬着牙关,硬是一句话都不说。
陈让见此,生怕呼延庆一脚把他踩死了,遂对呼延庆摆摆手,又让曹荣和陆长青将其他的人都押下去,这才对着罗维道:“事已至此,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罗某无话可说!”罗维强忍着疼痛,缓缓地道。
“无话可说?那也不见得。”
陈让笑笑,端起茶杯,轻轻地喝口茶,望着罗维,眯缝着眼道,“看你一脸愤恨的样子,就不像是那种无话可说的人。”
“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难不成你还会放我一条生路?”罗维沉沉地叹口气,面如死灰地道。
陈让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道:
“自古谋逆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你说了,也许祸不及家人,如果你不说,你的家人,就算不被流放到沙门岛,也要被流放到百越之地,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凭什么相信你?”
罗维睁大着眼睛,恨不得一口把陈让吞了,如果不是因为陈让,他也不会落得今天的这个下场,如果有得选择,他恨不得吃他之肉,啖他之血。
陈让将茶怀放下,冷冷地道:“信不信我,那是你的事,我陈让做事,绝不强求,也不会给你任何的承诺,对我来说,想知道真相很容易,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罗维又不吭声了,紧着着牙关,额头又开始冒起了豆大的冷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一句话,他的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团火一样的难受。
原以为自己有很多的选择,但是面对陈让,面对这个像谜一样的人,他的心里突然没了底气,半点底气都没有。
是的,陈让想知道真相的确很容易,自己不说,但并不担保别人不会说。
陈让见此,站起身来,缓缓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只好把你交给知府,这里的事情,将与我无关。”
“你想让我说什么?”罗维问道。
自己的命可以不顾,但家人的命他不得不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已至此,再挣扎下去,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是聪明人,也肯定知道我想知道什么,我没打算问你任何问题,因为我一开口,便会暴露我的底细,我没打算让你知道我知道你们多少事情。”
罗维愣住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口供还能这样问,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他知道什么,又或者不知道什么,自己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难道,真的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他不守自己的承诺怎么办?
哦,不对,他压根就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他对我的家人不利该怎么办?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心隔肚皮,我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凭什么相信他?但是,不相信,我又能相信谁?
相信朝廷,还是相信知府?
静安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知府的罪责同样不轻,他这个时候,真恨不得拿自己、拿自己的家人去邀功,又怎么可能为自己说好话?
就像溺水之人抓到最的的一根稻草,陈让就是他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他,好像是真的别无选择。
罗维点点头,缓缓地道:“好吧,这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三年前的一个下雨天说起,那一天,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雨,那么大的雷。
当时,我正在一个亭子里避雨,这时候,忽然走进一个游方的道人,也来亭中避雨,见着罗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站在那儿盯着,时尔摆头,时尔摇头,时尔欣喜,时尔叹息……
他的举动,着实让人费解,过得半晌,罗某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长,为何如此,那道长却说罗某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本大富大贵之相,奈何怨鬼缠身,明珠蒙尘。
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废话,罗某出身行伍,向来不敬鬼神,对他的话,自然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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