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件事做起来估计有些棘手,咱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叶灵山陈让一直没有说话,便在那儿追问道。
陈让苦笑道:“灵山,这事估计没有咱们想象中的容易,其他的咱们暂时也管不了,但乔大年欠那些老百姓的钱,咱们无论如何,都要为老百姓讨一个公道。”
“那是自然,咱们这次奉的旨意,本就是体察民情,咱们只要把乔大年欠老百姓的钱追回来,再把他欺压百姓的证据交上去,剩下的就是知府杨大人的事,就跟我们无关了。”
这个叶灵山,看上去还是挺老实的,却没想到这么滑头,好,很好,她所想的,也正是自己想要的。
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这个地头蛇还是四条大蟒蛇。
就凭自己这两三个人,加上那个没有露面的皇城卒沈从,脑袋一发热,就跑到这个地方来吃蟒蛇羹,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梁静茹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勇气。
只要想想这个情景,就觉得恐怖,简直比那个肉身投馁虎还要恐怖。
陈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命送在杭州城,叶灵山的建议真的是很符合他的胃口。
量力而行,活着才有梦想,陈让只想活着。
毕竟,这里不是合州城,也不是大西北,在合州城,至少还有钓鱼山的乡亲,在大西北,至少还有呼延庆他们这些可以过命的兄弟。
但是在杭州城,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他实在不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吃过晚饭,左右闲着没事,便对安平和叶灵山道:“灵山随我去趟府衙,安平和梁爽,你们留在客栈,非常时期,哪儿都别去。”
梁爽和安平点点头,没有说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也不想给陈让惹更多的麻烦,再说这个西湖和外面的集市,他们昨天就已经逛过了。
陈让也没有多说话,便和叶灵山来到府衙,他猜得没错,知府杨大人果然回府了,好像知道陈让会过来,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在他的官邸等着他。
知府姓杨,叫杨偕,终南山种放的徒弟,喜欢谏言,也喜欢谈论天下大事,因为向官家建言接李元昊称帝的事实,受王素、欧阳修、蔡襄等人弹劾,被贬出京任杭州知州。
杨偕的年纪尽管有些大,六十多岁的样子,身形有些瘦削,看上去精神不错,此人不但喜欢谈论天一大事,还喜欢古今兵法,更着有兵书十五卷。
按理,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可以姑息养奸的人,但事实上,或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做惯了京官,对地方上的事情,实在提不起兴趣。
所以,与其花时间与那些地方上的豪强斗,还不如掏豉他的《太平可致十象图》,只要把这玩意儿掏豉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有这样的捷径走,又何必如此的费心劳力呢?
事实上,他的人生是成功的,因为就是凭着这个《太平可致十象图》,他是真的又调回去了,所以,人呀,一旦有捷径,谁还去拼命呢?
这大宋朝的官员调任,有的时候,还真是奇葩,就比如前面说到那个柳三变,在一个任上干了九年,心里很不爽,就想着拍个马屁啥的,看能不能升迁。
于是便写了一首词,献给朝廷,结果却因为一句太液翻波,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未能如愿,官员的考核不看政绩,却看上面的喜好,也是一大奇葩。
这也难怪欧阳修范仲淹他们在庆历新政的时候,要改变官员的考核制度,给官员加一道锁,这样的新政首先损及到的就是高位者的利益,能成功就成怪事了。
杨偕见陈让都来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他的的纪比陈让要大,官阶也要比陈让要高,陈让不给他见礼,他也不好意思屈尊不是?
叶灵山见此,赶紧对着陈让使眼色,陈让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半天,好像还没有跟这里的主人打招呼呢。
这才拉着叶灵山,跟杨偕相互客套几句,随后在杨偕的授意下,大家按宾主坐下。
再次客套后,这才步入正题。
陈让端起茶杯,轻轻地喝口茶后,这才缓缓地道:“杨大人,客套话咱也不多说,陈让此番前来,就是想询问杨大人,毕老先生,所犯何罪,为何将其一家,拘押至此?”
杨偕有些发愣,不太明白陈让的意思,将茶杯放回茶桌,有些疑惑地道:“毕老先生?本官不太明白陈大人的意思,也不太明白陈大人口中的毕老先生何许人……”
“你不知道?”
陈让也是愣了,看他的年纪好像也不大,七十岁都不到的样子,不太可能是老年痴呆,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怎么转眼就忘了呢?
杨偕显得有些尴尬,关于毕老先生,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不好意思,本府是真的不知道,陈大人有什么需要本府做的,不妨明说!”
唉……
陈让叹口气,这大宋朝果然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仕农工商,这工匠在大宋朝,果然是一点地位都没有,难怪那个王安石在听到自己要搞渔山书院的时候,是那样的不霄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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