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确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按照老太爷的意思,这个庆功宴,原想设在钓鱼山的,但梁翼没有同意,一定要把庆功宴设在抱月楼。
抱月楼是合州最好的酒楼,能在抱月楼吃饭的,那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像老太爷这样的人,曾经的梦想就是来抱月楼吃饭。
只是,没等他的梦想实现,梁家和钓鱼山便水火不溶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梁翼会来钓鱼山,会亲自请他来抱月楼吃饭。
虽然王安石请他同坐,但老太你最终还是婉拒了,华夏民族上下五千年,一直都是官本位,对官员的敬畏是深入到骨髓的。
老太爷没有坐主桌,老夫子自然也没有坐主桌,坐在主桌的,也就陈让王安石梁翼柳青青梁爽和叶灵山,沈从和安平则和老夫子他们坐在一起。
至于小妹,则是跟着老太爷的,最近陈让比较忙,一直都是老太爷在帮忙照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安石忽地端起酒杯对陈让道:“小兄弟,想你我兄弟,初会杭州西湖,再会合州钓鱼山,短短数月,就像做梦一般,一觉醒来,梦想就要实现了。”
陈让亦是举起酒,回敬道:“秦始皇筑长城,连绵万里,咱们这里,虽然是刚刚起步,但是,只要咱们朝着一个目标前进,虽然不一定达到目标,但至少可以离目标近点。”
王安石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败不躁,骄不馁的性格,你说得没错,咱们的目标是星辰,是大海,这飞鱼船,只是咱们这个目标中的第一步,还有那个氮肥厂,是第二步。”
星辰大海?
陈让愣了愣神,伸手摸摸王安石的额头,好像又没有发烫的样子,回头问叶灵山道:“最近王兄的身体可有异样?比如感个冒,发个烧,或者敲闷棍似的?”
叶灵山不但是皇城卒,她的医术更是超绝,如果王安石的身体真有什么异动,她应该是知道的,叶灵山见陈让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也很奇怪地道:“公子为何如此发问?”
没有就好,陈让嘻嘻一笑,避重就地道:“没有就好,你知道的,这酒是咱们钓鱼山酿出来的天上人间,后劲特足,我怕他醉了,现在看来,还可以多喝几怀。”
说到这里,端起酒杯,对着王安石又敬了一杯,刚才他说的那句,咱们的目标是昨辰大海时,陈让的心里还真的是格登一下,他真怕王安石跟他一样,是同路人。
王安石不明所以,见陈让端起酒杯又来敬自己,只是好把酒一口闷掉后说道:“现在咱们的飞鱼船出来了,那第三步,就是咱们的钢铁厂了。
大量的矿石就可以通过飞鱼船运抵咱们钓鱼山,陈兄呀,你喜欢做朝廷的岁币生意,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钢铁,有句古话,好铁当用在刀刃上。
咱们钓鱼山炼出来的钢铁,那真的是好铁呀,是我王安石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好铁,那咱们大宋朝,他的刀口在哪儿呢?富国强兵,这话是你说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陈让道:“王兄的意思,陈让当然明白,如果王兄愿意,咱们就向官家进言,在钓鱼山成立器作院,为朝廷打造一把利刃。”
王安石道:“我知道你是皇城司副都指挥使,有独立向官家进言的权利,但我还是希望,这个器械制作院,由州府衙门来主导,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管了,我只要钢铁。”
陈让点点头,知道王安石是在保护自己,在这个盐铁茶都是专卖的年代,自己能够炼出这么好的钢,想不引起朝廷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自己是皇城司副都指挥使,但这个职务并不能成为他的护身符。
说到底,他不过是曹牷或者官家手中的一把尖刀,跟王安石这种正儿八经的读书入仕的人,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皇城司的功能等同于唐时的梅花内卫或者不良人,也等同于明朝的锦衣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务机构,权利虽然很大,但却容易伤得自己。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把王安石弄到合州城了。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王安石见陈让只是在那儿点头,却没有说话,便转过话题道:“陈兄,这几天,我也会钓鱼山看过那千亩土地。
你种的那五百亩地,间距虽然有些大,但长势却相当的好,如果不是走近细看,也看不到田间的水了,这样说来,你的农药和氮肥应该是起作用了。”
说到种田,老太爷是权威,闻言接道:“王大人说的是,娃种的那五百亩地,不但长势惊人,而且没有虫害,不像咱们那五百亩,这才多久,便开始长虫了。
特别是那种钻心虫,被这种虫子钻过的禾苗,基本都没用了,别看现在不明显,过段时间,风一吹就倒了,听娃说,这农药要在抽穗前洒,要不,咱们也洒点?”
王安石原本就不是一个死板的人,闻言点点头道:
“这段时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和陈兄的打赌,原本也用不着等到最后才来揭晓,如果陈兄同意,提前洒药,我是没意见的。”
陈让沉吟道:“咱们现在做的这个农药是有剧毒的,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这个农药的喷洒由州府衙门统一负责,我这儿出来的一小杯,需要勾兑两百斤水。
我怕那些老农担心害虫,不知轻重,往死里洒药,至于氮肥,像现在这般密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用,如果用了氮肥,长势太好,全都挤在田里,我怕到时抽不了穗。”
王安石道:“陈兄的顾虑也正是王某的顾虑,你刚才的提议不错,由州府衙门统一喷洒,统一管理,我也想看看,只洒药,不追肥,到底有多大的效果。”
这段时间,在梁翼的打理下,农药厂生产的农药倒是不少,但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销售,他私底下拿老鼠试过,其毒性似乎跟砒霜差不多。
这东西,谁敢明目张胆地卖呀?
现在好了,由王安石统一安排,倒也少掉许多不必要的中间环节,好,很好!
看得出,大家的兴致都非常高,推杯换盏,吃得开心,喝得尽兴,直到日落西山,这才尽兴而归。
陈让回到钓鱼山,哪儿都没有去,直接倒头便睡了,他是真的怕自己喝酒太多,说出一些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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