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道:“在成都府,王全用一般跟什么样的人来往,可有调察?”
周济道:“在蜀中有四大家族,一个是陆家,做茶叶生意的,一个是张家,做丝绸生意的,一个曾家,做米面生意的,一个巫家,做铁器生意的。
这个王全用,跟这四大家族,来往甚密,大人还记得入城时,有人在锦江楼对你实施暗算吗?那个人就来自张家,叫张松,他的父亲就是张文举。
当然,这个张松跟大人一样,也没什么武功,对你出手的那个叫丁元英,是张松花重金请来的,武功深不可测,大人千万别要小心。
除了这四大家族,王全用跟江湖绿林上的人,来往也是非常的密切,像彭山四霸,像黄清源等,对了,最近还有一个叫王则的人,也来到成都府。”
“黄清源?王则?”
“是的,黄清源,这人一直活跃在江油、平武、梓潼、旺苍、剑阁一带,是川北绿林的总扛把子,手下聚集着好几千人,那个王则只知道是宣毅军的一个小校,具体来历不明。”
黄清源,难怪听着有些耳熟,原来是川北的土匪头子,钓鱼山的货物就是通过金牛道经剑阁出的关中,他们没对陈义下手,看来是真的给钓鱼山的面子呀。
至于那个王则,陈让就更加熟悉不过了,这家伙是涿州人,在庆历七年发动贝州起义,后来被文彦博给灭了,文彦博因功升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院大学士。
也就是宰相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跑到蜀中来凑热闹了。
陈让点点头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王则,看看他跟王全用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黄清源,所谓的绿林好汉,不过是一帮土匪而已,他的动向,也要密切注意。”
周济道声好,从陈让的房间退出,来到东面的墙角,钻进一口枯井。
这波操作,看得陈让目瞪口呆,昨天过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这口井,原以为只是一口废井,却没想到竟然是条暗道。
沈从见此,也是摇摇头,来到陈让的面前,苦笑道:“这个周济,就住在咱们后面的巷子里,这里有条暗道,我们竟尽不知,是属下失职。”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又补充道,“好在灵山姑娘耳目聪敏,听到院中悉悉嗦嗦的声音,再加上这个周济不是外人,不然后果真的是难以设想。”
叶灵山是医者,而且她的暗器是银针,听风辩位是她从小就练习的基本功,其耳目自然要比寻常人强得多。
陈让他们在院中的谈话,也把沉睡中的梁爽和柳青青惊醒了,她们也只比安平晚一点来到院中,见着陈让,便在那儿急切地问道:“刚才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陈让见问,笑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这里太久没人居住了,老鼠比较多,我和灵山他们正准备打老鼠呢。”
“老鼠?哪里有老鼠?”梁爽见问,有些害怕。
叶灵山忽地纤手一扬,只听叽的一声,一只老鼠便被她的银针射中了,安平跑过去,把那老鼠提溜回来道:“少爷,这老鼠如此肥硕,你是想红烧还是清蒸?”
这段时间,安平跟着陈让,倒也学到不少的厨艺,一见这肥硕的老鼠,连口水都馋出来了,在西北老家的时候,他见过那些逃难的人吃老鼠,一直想尝尝鲜。
陈让摇摇头道:“这是家鼠,有很多细菌和寄生虫,这东西是吃不得的,你在西北见到的是田鼠,你见他们吃得欢,那都是因为饿的。”
当初在西北的时候,陈让和小妹一起逃难,路途上,能吃的东西,基本都吃了,那时候,别说是树叶老鼠了,就是那个什么肉,都有人吃过。
往事不堪回首,陈让并不想追忆那段艰苦的岁月,人都是朝前看的,特别是小妹,那段时间的生活,给她带来很大的童年阴影,在她的面前,陈让基本都不提起。
家鼠和田鼠,顾名思义,一种是活动在家里的老鼠,一种活动在田间的老鼠,至于什么是细菌,什么是寄生虫,安平就不知道了,反正少爷说不能吃,那就不能吃吧。
提溜着那只老鼠来到屋外,折断一根树枝,再用树枝挖一个坑,然后把这只老鼠埋了,想想在西北战乱时期,连人都没有地方埋,这只老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眼看天色快要亮了,陈让道:“你们既然都起来了,那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吧,青青姑娘,咱们不是要在成都府开米铺吗?
成都府最大的米行是曾记,他家的米铺在成都府到处都是,你找一家最大的铺子,咱们的米铺就开在他的家的对面。
还有,咱们昨天入城的时候,不是有颗石子从锦江楼飞过来吗?你们猜得没错,的确有人看我们不顺眼,想取我的命,这个人叫张松,开酒楼只是副业,主业是丝绸。”
梁爽道:“你说的这个张家我知道,他们家跟我们一样,都是做蜀锦的,只是他家做出来的蜀锦,在蜀中堪称一绝,就连官家的织锦坊都要逊色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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