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这么多年,都是吃白饭的吗?”
“能成什么事啊?”
路春珺心里不痛快,她用只有她们这桌的声音,不断咒骂的。
显然她的矛头都是冲着萧龙战而去的。
可是话落在容诗苓的耳中,越听越难受。
容诗苓觉得,她妈路春珺骂的是她。
从小到大都十分优秀的容诗苓,连大学考的都是东夏大学经管系。
她自幼就有一颗要帮着父亲把公司打理好的决心。
可梦想与决心,终究抵不过残酷冰冷的现实。
即便丈母娘路春珺嘟囔个不停,萧龙战也不予任何理会。
他将菜夹到容诗苓的盘里。
“诗菱,你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
“多少都要吃点,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容诗苓听到萧龙战的关心,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事业接连遭到打击。
母亲的不理解,以及父亲的退让。
就连容诗苓自己,都快觉得她很没用。
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默默关心她,而那人是萧龙战。
是她领证的老公。
是那个她暗恋了十多年的男人。
“嗯...”容诗苓轻轻应了声,拿起筷子,勉强吃下去点东西。
“切,哭有用吗?”
“自家公司都没了,居然还吃得下去饭,心可真大啊。”
路春珺双手环抱置于身前,嘴里不断地骂骂咧咧。
反正她刚才夹了个鸡腿吃掉,中午吃的也不少,眼下不是很饿。
听到她妈路春珺的话,容诗苓手中筷子又是一顿。
“春珺...别说了。”
容言恒一旁叹气。
“一家子都是怂货、废物。”
“我到底是造什么孽,跟你们成为家人...”
路春珺继续骂骂咧咧着。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
路春珺当即按下接听键。
“喂?小昊啊,怎么了?”
给她打过来电话的,是路昊。
她娘家侄子。
“什么?女方家还要改口费一百万跟三金?”
“你放心吧,这钱,姑妈帮你想办法。”
“肯定的啊,我是你亲姑妈,你结婚呢,我不帮着出钱谁出啊?”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路昊说什么,将路春珺逗的哈哈大笑。
听到还要往娘家那边添钱,容言恒眉头紧皱。
等路春珺挂掉电话,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春珺,咱家已经没存款了啊,哪里还有钱帮着路昊出改口费跟三金?”
路春珺瞥他一眼,不满道:
“把你书房里的字画随便拿出来一张卖掉,不就有钱了?”
“一张不够,就卖两张。”
容言恒蹙起眉头,他想起来,前几日盘查的时候,发现自己书房里少几个古董。
他知道家里的几个孩子品性都不差,是不可能私自进他书房拿东西的。
偏偏不见的字画里面,就有龙战送给他的那副‘秋风纨扇图’。
“还有,之前路昊给彩礼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帮着出钱了?你出了多少?”
容言恒板着一张脸,严肃地问道。
听他提起来彩礼,路春珺脸上掠过慌张神色。
但她很快佯装淡定,然后硬气地反问道:
“也没多少。”
“咋地啦,我侄子结婚,难道我不该帮着出钱吗?”
见她一副理直气壮,容言恒气的差点背过去。
他当即掏出手机,开始查他不在家这四个月来的家里转账流水。
越往下翻看账单,容言恒的脸色就愈加难堪。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了,路春珺共计往娘家打钱五千万。
其中最多的一次,一口气就两千万。
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二百万,小几百万的。
他们家的存款,都在一张卡上。
包括女儿容诗苓的工资,也都每个月如数上交。
容言恒早就觉得不对劲,他走之前,家里分明还是有存款的。
怎么他回来之后,家里一分不剩呢?
容言恒生气地将手机摔在桌子上,转账流水宛若铁证般,摆在路春珺面前。
“怎么了?”
“都是给小昊的,女方家要两千万的彩礼呢。
“还有订婚宴的酒店,结婚宴的酒店,新房以及装修家具什么的,不都是钱吗?”
“容言恒,你难道忘了?以前咱们答应我爸妈,要帮着小昊娶媳妇的。”
路春珺振振有词道。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错误所在。
“天水市是省会,那消费水平可比咱们南华市高多了。”
路春珺一副她不帮忙,她侄子路昊就娶不上老婆的神情。
容言恒扬起巴掌,最终却无奈地放下去。
“这卡,我冻结,以后你别想用。”
现在还是在家宴上,容言恒不想将事情闹大。
思来想去,他只能用这种法子来阻拦路春珺。
“姓容的,你要是敢冻结,我就跟你离婚。”
“还有,你赶紧卖字画,小昊着急要那一百万的改口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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