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并不是完全空着的,正中间的地上架着两根长木凳,木凳上放着一个黑黑的长箱子。
其实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它来,只是有些不愿意叫它的真名——棺材。
没错,房屋中间的两根长凳上摆放着一口纯黑色的棺材,它黑压压的,几乎压到了我的心上,我本来是想上前去查探一番的,现在却也迈不动步子了。
“咚——咚——”恰在这时,刚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的心猛地一跳,惊奇地发现,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棺材里有人!
说起来我当时也真够傻的,马上就往前走去,因为我想起罗勇妈刚才的怪异行为,就猜测棺材里的人是不是也被她关了起来,继而想到人睡在棺材里会憋死,想要打开棺材盖子把他救出来。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救人心切,压制住了我本应有的害怕情绪。
我几步走到棺材旁边,然后对着棺材问道:“里面有人吗?”
喊完后,我就仔细听着,里面没有人说话,敲击的声音也没再响起。
我想了想,就勾着两根手指,敲击在棺材板上,棺材随即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因为我是在外面敲的,所以听起来比在里面敲要清脆一些。
我接连敲了两次,里面都没有回应,我看向棺材盖子,发现它有些厚,我一只手拿电筒,用另一只手推了一下,纹丝不动,不得已,我只得用嘴咬住电筒,然后用两只手去推棺材盖。
我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盖子还真松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缝来。
有了缝隙,空气就能进去了,暂时不用担心,我停下来,取出手电筒,对着缝隙处又问了一句有没有人。
我等了十来秒,仍然没有人吭声,这个时候我心里才有了些不安,担心棺材里的人已经被憋死了,我看着刚才推开那缝隙,既想上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却又有些犹豫,怕看到一张死人脸。
正在我迟疑不定时,棺材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却不再是“咚咚”的声音,而是“嗤嗤嗤嗤”的响声。听着这声音,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因为我对这声音印象太深刻了,罗勇第一次深夜从外面回来时,我们寝室门上就是响起的这种声音,后来陈丰出事前两晚同样听到他们寝室门上响起了这声音。
之前我还以为是野猫在用爪子挠门,后来从苏婆那里得知,她的黑猫上楼去是为了赶走附着在罗勇身上的脏东西,并且时间上是在陈丰听到挠门声之后,这就表明“嗤嗤”声并不是黑猫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再次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因为我注意到了三次这声音出现的共同之处,那便是罗勇都在门外!
现在在这里又听见这种声音,难道说,这怪异的声音是罗勇弄出来的?
以此推测,现在躺在棺材里的是罗勇?
我当下骇然,忙不跌地退后了两步。
“嗤嗤”声还在继续,我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犹豫着到底是上去一探究竟,还是转身冲向门边,一脚将门踹开后逃出这间屋子。
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恐惧,但同时又有另外一种强烈的念头,鼓励着我走上前去,甚至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我把那个念头归结于对未知事物的探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好奇心,比方说,很多人看鬼片时明明吓得要死,却又忍不住想要看下去。
我没想到的是,在那样的环境中,我的好奇心竟然战胜了恐惧,支配着我迈着步子慢慢走了回去。那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了解自己了。
胆量战胜了恐惧,我的理智却还在,向前走时,我的手电筒一直照射在被我推开的那条缝隙处,如果上面的盖子再发生移动,或者从缝隙里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
而里面那东西似乎能感受到我的移动,随着我慢慢离得他近了,他的频率又缓了下去,等我走到刚才站的位置时,他彻底停了下来。
房间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耳膜上只传来心脏跳动的声波,我死死地盯着那条缝隙,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个状态持续了一分钟,我有些耐不住了,刚才那好奇心又驱使我站上长凳去,从缝隙处往里面看一看,而我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当我站在长凳的一端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我把电筒光从缝隙处射了进去,然后把头也探了过去。因为缝隙太小,手电筒的光无法射入,如果要看清里面的情形,我必须把缝隙再弄大一些。
所站的位置不同,推棺材盖的方式也不同,在地面时,我是用双手平推,现在站在长凳上,棺材只到我的大腿处,我再次把手电筒衔在嘴里,然后用两手抠着棺材盖支出来的部分,先往上用力,把棺材盖抬起来一些,再往旁边挪动。
棺材盖挪动了近十厘米后,我松开了双手。我取下电筒,再次射入棺材里,棺材里漆黑一片,这种黑与刚才手电筒的光线照不进去不一样,更像是棺材里的东西本就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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