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回去,村子里的雾气又大了一些,我们看到前面那个人影已经模糊了起来,苏溪有些着急。加快了脚上的步子,我担心她摔着,拉住了她,并劝她冷静一些。
我们这样一紧一慢地跟过去,途经两边房子时。我听得里面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走到那个压水器边,刘劝叫住了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压水器下面好像有声音,我侧耳聆听了一下,还真是有水流之声。
这时苏溪要找她爸爸,我们也没停留多久,继续向苏宅走去。当我们走回到苏宅时,大门开着,里面一片漆黑。整个隐玉村,二十来间屋子,此时只有祠堂与苏宅是安静的。显得它们是那么的不同。却也显得它们有些怪异。
我们不敢掉以轻心,我与刘劲同样把苏溪护在中间,小心地走进了院子。布讨找血。
这时,我再次打开了手电筒。进去后,我发现里面的每间屋子都关上了。我一时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去哪一间打探,苏溪愣了一会,径直走向了正对院门的堂屋。
我赶紧用手电筒往堂屋的门上扫了一下,发现上面映出了一个人影。看来苏溪是有着某种感应的,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把就拉住了她。
“我想看看……”苏溪的声音带着执着与渴望,更多是哽咽,这份哽咽让我不忍拒绝。
我心中叹息道,她要去,我就陪着罢。
我们一起往堂屋走着,越是往前,我越是警惕,心中也越是忐忑,我们一直走到了堂屋门口,也没发生什么异常,屋子里也是一片安静。
既然要进去,自然不能让苏溪来开门,我把手放在了门上,准备将它推开。
“学长,我来。”这时苏溪却把我的手拉了回来,然后轻轻把自己手放在门上。
我看到她深吸了口气,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门慢慢往后退了去,我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一个缝后,我马上就把手电光照了进去,这次我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门后却并没有站着人。门开后,手电光所对之处也没有发现。苏溪一脚跨了进去,我与刘劲也赶紧跟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的气息,应该是我们下午点的“拜门香”留下的味道。进到屋子里,我立即四下看了看,同样没有人,正当我疑惑时,突然觉得眼前斜上方有什么东西在飘动着。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我连忙将苏溪护在身后,然后把手电光照那人射去,满头的长发显示这是一个女人,她一身白衣,脖子被挂在绳子上,头往前低垂着,头发落下挡住了面容。
苏溪的身子颤了一下,手中的灵牌“哐啷”一声掉落在地面,然后就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
“这,这是鬼还是人啊?”刘劲靠在我身边,声音有些发颤地说。这还是他难得地表露出害怕之意,估计与他第一次真正见鬼有关,并且还是个吊死鬼。
“废话。”我轻声回应着他。我本来想说肯定不是人的,担心苏溪听着难过,就没说出来。
本来我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看苏溪的样子,我猜是她感应到了什么,如此说来,这女人应当是苏沐英。
纵是如此,现在她已成了鬼魅,不能将其与苏溪妈妈划上等号。早就听说吊死鬼是鬼里比较厉害的一类,我没什么捉鬼的本事,只有寄希望于血眼了。黑暗中,我用右手拇指摸了摸食指,随时准备着咬破手指。大师也说过,到了紧要关头我是可以用血眼的,如果那吊死鬼向苏溪发难,那自然就是最紧要不过的关头了。
苏溪已走到了吊死鬼跟前,刚好这时一阵凉风吹进屋子,那白色的吊死鬼就这样晃悠晃悠……
“妈妈?”苏溪喃喃地轻呼了一声。
我一直仰着头,紧张地盯着吊死鬼,她却只是在风的吹动下飘动,并没有其他反应。
就在我以为这是一只“死鬼”时,她突然抬起了头来,一张惨白的脸直视着我们,让我心头一紧。
当时我的电筒就射在她身上,她一身白衣,脸色也极为苍白,唯有头发与眼睛是黑色的。她抬起头时,眼睛睁得很大,怒目圆睁的感觉。恰在这时,屋子外吹起了一股大风,把刚才没有被完全推开的门吹得一下往后弹去,发出“嘭”的撞击声,吓得我一个哆嗦。
这与是否怕鬼无关,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女鬼身上,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门撞响后,风却没有停,吹得女鬼的身形继续晃动了起来,而她抬起头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房梁很高,她吊在上面,我举起手都够不到她的脚,所以我也没办法对付她,只有这样对峙着。在她身子晃动的时候,我看清了,女鬼的面容与苏溪那张照片上的年轻女子完全相同,她果真是苏沐英。
“妈妈……”苏溪又唤了一声。之前那一声,她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一次则完全是充满悲伤的呜咽之音。
这时,我感觉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我猛地往院子看过去,院子中间果然立着一个人影,从轮廓里看,是苏溪爸爸。这对鬼夫妻同时出现,让我的呼吸更加紧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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