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到了眼下还是不信和尚,即使有什么明阳灵胚,也只潦草应了,近了浮南地界,这明慧话锋一转,道:
“先前说好了要算一算,并非诚心怠慢道友,只怕道友也不能让我算,不如道友也不要找弟子或是血裔,只找个没大干系的客卿,我算起来轻松详细,也不会让道友你太过为难!”
李曦明看了看脚底下,浮南地界人数不少,这些人就在江北,无论李曦明同不同意,明慧自也能算,他谨慎地道:
“若是如此。道友自己要算,我也没有阻挠的道理。”
他也不敢让他算目前最要紧的安思危,挑了一个最没关系的,开口道:
“我家有个老客卿…叫作曲不识。”
明慧目光透过太虚,扫了一眼,仅仅靠一个名字,已经认出人来,手中先掐算了这人的法器,借此知道了算对方不会有太重的后果,这才去算人,若有所思道:
“养性命,佑年岁,老而弥坚,命犯坎水,不能主事,却是个好用客卿。”
李曦明却注意着明慧的位子,到了江边,和尚果然止步了。
“我便送道友到这儿。”
明慧顺着太虚离去,李曦明这才思虑起明慧的话语。
‘这和尚意外地客气,曲不识到底是个客卿,『藏纳宫』又擅长保命,还有这样多寿数可活,今后倒也是个安鹧言般的老人了。’
这头落进湖中,李曦明难得有些空闲,并未落进栀景山中,而是往洲上驰去。
洲中的大庭广阔,一颗约有三十余丈的白色花树正笼罩其间,叶片光洁如透明,树下无荫,一朵朵花微红的灵花点缀其中,巴掌大小,花开五瓣,赤白交织,
【宛陵花】!
树下则盘膝坐着一只毛色雪白的老猿,身披简洁石甲,膝上放着一棍,李曦明踱步过去,白猿睁眼起身,恭声道:
“见过真人。”
李曦明点头,老猿来李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护宛陵花,如今已经有七十余年,江上大战完毕,回来也是在树下疗伤守护。
李曦明看了两眼【宛陵花树】,自家这些年来在这花上摄取的灵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更别说因为此花得以保全性命的修士…就连前些日子的妙水都靠了这花!
“金丹仙裔指头缝漏下来点东西,都让我家受益无穷!”
庭院的另一侧还有一颗,只有寻常树木大小,却是一棵山柿树,灵性颇足,自己在角落扭过来摆过去,见李曦明望过来,立刻不动了。
这一颗自然是从泉屋挖回来的灵柿了,练气级别,这颗山柿虽然根脚平凡,机缘却不浅,已经成了精,有了修为,平日里也会吃点灵药,喝点灵水,如今大约有练气中期的道行。
李家还有一颗【蛇蛟果树】,那品级就低了,只在洲中灵院养着。
李曦明看罢,从袖中取出一匣来,随手打开,里头正躺着一枚金灿灿的角木穗针,正是剑门送上的【角木金穗】!
“这是滋养灵植的好东西…”
此匣一开,宛陵花树立刻动弹起来,角落的山柿更是不装了,伸着枝桠过来,不敢碰李曦明,只偷偷去扯白猿。
李曦明神通浸入其中,天光运转,挥手将【角木金穗】打散,顺着天光照在两朵灵植上,引得两株灵植哗哗作响。
李曦明对灵植之术半点不通,只给两颗灵植用了,让白猿好生看管着,遂调头离去。
他到了栀景山落足,过了片刻,见着一绛黑色褶衣少年踏着离火落下,从山间上来,到了庭前,拜道:
“绛迁拜见真人!”
李曦明还真没有见过几次李绛迁,只让他近前,面对这位授了符种的晚辈,李曦明并不吝啬笑脸,问道:
“绛迁来了,怎么不见阙宛。”
李绛迁回道:
“禀真人,妹妹在术法上遇了瓶颈,去了北山越收集巫法,不能同来,晚辈此次上山,奉了父亲的命令来传信。”
“说罢。”
李曦明一边倒茶一边听,李绛迁道:
“郡南乌家前几日来拜访,那位筑基巅峰的乌家老祖亲自来了,送上了谢礼,说是拜谢真人途经乌家,替他家除了魔修,父亲不知此事,派人来问。”
李曦明当然明白什么事,他抿了抿茶水,回道:
“我与邺桧斗法,路过乌家,遁光应该把那些魔修烫死了一个两个,邺桧跟在后头,他显化神通,应该把乌家人也捻死几个,这乌家家主倒是能扯大旗,有点计较。”
李绛迁立刻会意,面对真人也不怯场,答道:
“原来如此,玄岳还有个乌客卿,与郡南乌家有亲缘,可给他风光坏了…”
“和你父亲说清就好。”
李曦明回了一声,李绛迁道:
“山稽郡这几日受了几次袭击,我等顾不住那地方,被掠夺了不少资粮,还有一个镇也丢了…”
这倒是不出李曦明所料,山稽郡在自家手里就是累赘,他问道:
“你父亲如何处置?”
李绛迁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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