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着黑色套裙酒红色长发的女孩儿乖巧的跟在少年身边,可大门处依旧有人,居然是他们仕兰中学的传奇楚子航!
而看现在的架势,这些人……是来找路明非的?
“陆……陆师兄。”
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对方的眼神,看到了那一分失望。
“你就准备这么走了?”
陆晨淡淡问道,声音不大,但放映厅中的人都能听清,听不出喜怒。
“我……我……”
路明非张了张嘴,最后像是泄了气般:“……我打不过他。”
“然后呢?”
陆晨盯着路明非的眼睛。
“我……他兄弟很多。”
路明非蔫儿了下去,他也想发狠,可感觉到最后只会是个小丑。
“这跟你能不能打过他没关系,也跟他人多不多没关系。”
陆晨走到路明非身侧,手放在对方肩膀上,“他是敢杀了你还是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都被羞辱到这种地步了,路明非却依然没有反击,让陆晨有些失望。
如果要让他入学的话,特训的第一课就在今天开始。
路明非看着坐在台下的陆师兄,有些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欺负吗?”
陆晨看着台上不知所措的路明非,抛出一个问题。
路明非陷入沉默,在场的同学们不仅成绩比他好,还都有爹有娘,家财万贯,他们当然有底气,可他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是因为自己没父母管,没有好家室,没有好成绩?”
陆晨继续道。
路明非不说话,但眼神暴露了他的想法,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都不是……”
陆晨摇摇头,声音拉高,罕见的爆了粗口:“因为你太特么窝囊了啊!欺负你没有任何后果。”
如果有人踩了你一脚,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那么所有人都会想踩你一脚找乐子。
人可以谦让,可以宽容,但不能受了欺负不吭声。
当然社会上远比校园霸凌更加残酷,也许你吭声反抗都没用,但你不反抗,总是会被永远踩在脚下。
路明非之前的愤恨、无奈、失落、委屈等情绪糅杂在一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可我不像陆师兄你那样能打、有钱有权,也不像楚师兄那样有厉害的爸妈,疼他爱他,我也想发狠,我也想牛逼,可我什么都没有啊!”
执行部已经请走了这座电影院的其他人,零走到放映厅的门口。
而楚子航走来过来,看着这个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咆哮的师弟,“对我你可能说的大致正确,但陆兄不一样,他的地位和金钱并不是来自于有钱有势的爹妈,陆兄他是……”
说着,他犹豫了看了眼陆晨,还是继续道:“……孤儿。”
路明非愣了下,没想到看上去在卡塞尔学院地位如此之高的陆师兄,居然是个孤儿,比他还要惨。
他有些没底气的反驳:“可陆师兄很能打。”
陆晨叹了口气,不禁回想起些往事,“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开始就很强?”
他幼时因为父亲早早去世,和植物人的妈妈住在边陲小镇上的时候,也经常受到欺负,而为了小镇上的接济,他平时能忍就忍了。
但一次有人骂他妈妈时,他抓起石头,把那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孩子打了个半死。
当然,冲动总是有代价的,年幼的他艰难的拉着板车,带着妈妈踏上了逃难的旅途。
直至遇到那时还很年轻的教官,才知道原来即使自己每天在垃圾搭起来的屋棚中,跪在躺在“床”上的妈妈身前,祈祷再多次都是无用的。
教官告诉了他真相,妈妈是一名退役的秘血武者,而秘血武者在寿元耗尽后,要么是肉身枯竭死亡,要么就如刚开始强化失败的人一般,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
妈妈永远不可能醒来了,他再也感受不到那用暖的拥抱,再也听不到那一声“乖孩子”,因为妈妈的灵魂早已逝去。
他又看向路明非,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赵孟华可以说是对路明非极尽的羞辱了,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一时间陆晨也不知该对路明非的懦弱感到失望,还是“佩服”对方的忍耐力。
他激将式的开口道:“所有人都玩你,赵孟华可以对你吐着口水,带着你暗恋的女孩儿出入酒店,做各种你想都不敢想的事,说不定他们玩到兴处,还会讨论下你嘞,回想下你今天出的洋相,开心的笑出声。”
陆晨的语速越来越快,每一句话都刺痛人心,而路明非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人多怎么了?他们都那么忠心于赵孟华?”
陆晨扫视着另一边的学生,“你也是个爷们儿,能比他弱到哪去?能比这些人弱到哪去?他踩你一脚,你就应该咬掉他一块肉,咬到他疼得不敢再踩你。”
他看着不远处在人群中央的赵孟华,“你可能打不赢,但不能让他全身而退,否则人人都能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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