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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荡漾,氤氲的雾气在室内升腾。
巨大的温泉池四周是一根根白色的石柱,两岸的地板用质地不平的灰白色石板砌成,墙壁上画着疯狂扭曲的壁画,温泉池中央立着一尊女人的雕塑,没有刻画她的脸,穿着宽大的袍子,看不出身材的形状。
整座建筑高大恢弘,分两层,出入处是橡白色的圆拱门,金碧辉煌的吊灯,与壁画雕像相得益彰。
温泉池的入水口不远处,一名金发少年正赤果上身坐在台阶上,静静的吸收着体内的药力,他手边放着一柄黑色皮套包裹的匕首,即便是入浴,他也随身携带。
潺潺的水流自他头顶滑落,引导水流的人手法很巧妙,湿润了头发,但却并不流向前额。
一双莹白的素手正在他头顶缓缓揉捏,绝对是大师级的按摩手法,令人精神舒缓放松。
站在少年身后的同样是一位妙龄少女,穿着丝质的半透明浴衣,神情恭敬的服侍着教会的圣子,目不斜视,不敢有丝毫僭越。
因为前些日子,有一位想要爬上圣子身上与其交欢的侍女,被圣子殿下掐住脖颈丢了出去,据说后来被‘发配’了。
“重了。”
克雷芒睁开双眼,淡淡道。
身后的少女双手一颤,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克雷芒尽管没有回头,也知道背后是怎样香艳的场景,他低头看向水中倒映的脸颊,一言不发。
我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就只能对这些永夜教会的下层人员出气吗?
他叹息一声,“你出去吧,对外面的人说,我是想一个人静静,跟你没关系。”
刚刚来到这里,他享受到了一切奢华的极尽,但他并不快乐,甚至会对那些下人发火。
可他后来很厌恶那样的自己,虽说都是永夜教会的人,但这些也不过就是些没有掌握超凡之力的普通人罢了,他为难对方,恰恰是自身弱小的表现。
他告诉自己要隐忍,他也擅长隐忍,于是便逐渐沉默了起来,话语越来越少,身上的氛围也变得沉重。
在永夜教会,他们给自己服用一种特殊的药,他内心抗拒,但又不想令人生疑,结果在服用后发现,这并非是什么影响精神或是洗脑性的药物,只是一些强壮身体的“补药”
学习过黑夜面知识的克雷芒知道,那些药内蕴含有提纯过的怪异本源,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肉身,让他在十八岁成年之前,身躯变得更加稳固强大。
目前看来,永夜教会是在用心培养他,每日除了奢华的享受外,就是大罪司教们的轮流教导。
他们会跟自己讲述关于怪异和诡秘物品的知识,有些层面连守护传承之地都没有讲到,或者说,一灯大师对这些方面的理解,没有大罪司教们深刻。
从各种怪异的类型,应对方式,到诡秘物品的使用条件,利用率,永夜教会给他最顶尖的教育,同时还会有三等祭祀陪他进行实战训练。
在实战训练中,克雷芒从不留手,从最初的失败,到确切的杀死对手,他变得越来越熟练。
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那些三等祭祀获胜后,是不敢伤到自己的,但他获胜,就会毫不留情的抹了对方的脖子。
大罪司教们有些皱眉,有些拍手,让他感觉自己像是笼子里的猴子。
但无论他怎么做,杀人也好,战败也好,那位高高在上的永夜教会教宗总是面带微笑,说他做得不错。
在永夜教会内部,他也曾听到过一些人的讨论,说教宗对圣子殿下太过纵容了,几乎是无底线的“宠溺”
但那些人他都只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位穿着轻纱浴衣的少女双腿颤抖着走出圆拱门,而克雷芒则是拿起守护者之匕,闭目感应,精神集中在上面,想看看它是否会发生变化。
可守护者之匕抽出后,依旧如凡铁一般,没有半分光华闪烁。
克雷芒默默的将匕首插回去,他做不到,而他也听说了,自己的姐姐已经掌握了三件守护者套装,连大罪司教们都未必能击杀她了。
温暖的水流再次自头顶滑落,克雷芒回神,皱了皱眉,以为是那名侍女去而复返。
可下一刻,有些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让他张到一半的嘴又闭上了。
“我的小克雷芒,你似乎很不开心,是那个小姑娘冒犯了我们的圣子殿下吗?”
穿着黑色浴衣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一双白皙的玉手放在他的头顶,动作了起来。
“教宗冕下。”
克雷芒想要回身行礼,但却被柔和的力量按住了。
“别动,我只是来跟你聊聊天。”
即便克雷芒痛恨这个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有种奇异的蛊惑力。
“教宗冕下不用去忙教会内的事物吗?”
克雷芒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在你看来,教宗应该很忙吗?”
莫娜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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