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好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变换着,牙齿被他咬的咯吱吱作响,“张枫,你他吗的阴我!”
我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到被掀掉的桌旁,弯腰捡起那只还有半碗冰糖芦荟没有泼撒出去的碗,凑到边上吸了一口。芦荟的爽滑口感让我心中的烦躁感稍稍消退了几分,不得不说,甄宓姐姐真是好手艺。“阴你?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之所以觉得我是在阴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见不得人罢了。”
以诸葛羽的智力,断然不会简简单单的设下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就算了的。房间里早就布置好了摄像头,和外面的相连,楚飞进了房间之后,外面立刻就开始连接显示器,至于巴爷那些人,诸葛羽和他们熟悉的很,收到诸葛羽说有关于老门主死亡真相的消息,立刻就从各自的所在赶了过来,我和楚飞在房间里的那一番说话,楼下的这群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曾错漏。
“门主!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老门主真的是被你毒死的吗!”巴爷的眼镜瞪得好像铜铃一般大。早年间他是和老门主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楚门之中有人背叛老门主。而楚飞,如果那些话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背叛,简直是大逆不道!
楚飞开始哆嗦,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他没有回答巴爷的问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我。“张枫,你这个混蛋,你是得不到楚门就要毁了它么!”
楚飞的话让我叹了一口气,摸着良心说,这个结果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可以的话,楚门就是楚家的楚门,那蛮好的,之前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在那时揭穿楚飞毒死外公的事实。
可是现在不同了,不先狠狠把楚飞削一顿,他是绝不会同意让楚门回归到黄泉的。
楚门是我的姥姥家,可是我对这个姥姥家,甚至对我的亲娘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在生父母和养父母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养父母。他们才是我记忆中最亲的人。
“门主!我们需要一个交代!”巴爷铁青着脸再一次沉声喝问。
“闭嘴!”楚飞扭头一声大喝,然后转回脸来用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姓张的,今天老子不想跟你玩那些阴的,有本事,你就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谁赢了,谁就是日后的楚门之主,谁输了,就永远不要在楚门的地盘上出现!”
“你是打算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回答巴爷的问题,是么?还是说你觉得那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不管外公是病死的也好毒死的也好,都是楚家的家事没必要向外人解释?”仰起头,把碗里的冰糖芦荟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把那只碗狠狠的摔在地上,“老子告诉你,楚门不是你一个姓楚的私人的所有物!楚门是属于那些和外公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的,是属于每一个楚门弟子的!老子可以跟你打,如果你打输了,老子不要你的楚门,只要从今天起,楚门回归黄泉,成为国字号的正规组织,你敢不敢!”
“废什么屁话!拳头就是道理!谁打赢了谁说了算!”楚飞含恨一拳挥出,把旁边房间的门框都给打飞了。
“好,那就这么办吧,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今天我们表兄弟两个就来赌斗一场!巴爷,您给个话!”
巴爷的脸沉得好像锅底一样。他接连的问询楚飞都没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这就已经等于是承认了。巴爷现在恨不得就上去活撕了那小子。不过我的话也让他有些顾虑,楚家的事终究是楚家内部的事,就算他揭竿而起最后该怎么收场呢?“好!我刘巴子就给你们做个见证,三日后正午,我会带着内外各堂口的管事的在内堂的演武场恭候二位,到时候,由大家共同来做这个见证。”
“好,三日后正午,内堂演武场,张枫,我要让你知道我和你这个垃圾的差距!”楚飞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下楼梯,然而在走到大厅中时,密密麻麻的人群竟然没有一人为他让道。
楚飞当时气的都想杀人了,可是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有出手。现在的形势对他已经很不利了,拖到明天,如果能在演武场上杀了我,他这个楚门唯一的继承人还能把门主的位子坐下去,可是现在就和这些被他称为猪狗的下人动手的话,恐怕用不着明天在演武场上比试,他直接就被排除在楚门之外了。
楚门的人逐渐散去,诸葛羽也借着混乱溜了出去。甄宓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恩公,真的就这么把他放走么?此地乃是此人的地盘,而且经营日久,就算今天恩公戳破了他大逆不道的真相,此人身边想必也会有一班亲近爪牙,恩公不得不防啊。”甄宓说着轻叹了一声,“自古数子夺嫡,总是弄得家国纷乱,还不若尽早了断,弄个清楚明白。”
“甄宓姐姐这是有感而发么?”我看着屋内的一地狼藉,耸了耸肩,“可惜了那桌好酒菜。我都没吃到几口。”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那枚黄泉令用衣袖擦抹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其实数子夺嫡这种事情,只需要有几个人谦让一下,就根本不会酿成惨剧,让惨剧发生的从来都是贪婪和猜忌。就好像我根本不想要这个楚门,他却硬要以为我要跟他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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