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看向吴非凡，这个场景对吴非凡来说并不陌生，每年的感恩节晚宴在集团宴会厅座次就是这样安排的。
老的身边左右两个位置会空着，就算是集团董事会那些声名显赫的大佬也不能坐上去。这两个位置其中一个是留给吴非凡的，另外一个是给卫的。
老爹曾不止一次说过，吴非凡和卫是他培养的年轻人里，最有前途的两个人。将来集团一定会交到他们的手上，所以这两个尊贵的位置留给他们坐。
迎着众人的瞩目，吴非凡从容的走向右侧的位置，一名守卫替他拉开座椅，吴非凡微微点头示意。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老爹亲自替吴非凡倒了一杯酒，然后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起身说道：“诸位，今天我们不谈恩怨、不谈公事、不谈生意。”
“哈哈，什么都不谈，难道我们是一场哑巴聚会吗！”一名身材肥硕的黑人大佬咧着一嘴白牙大声说道。
他的话引起在座众人一阵哄笑，老爹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当然不是哑巴，如果我们真的是哑巴，别人欺负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控诉。别人欺骗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揭穿。你说是吧，非凡？”老爹含笑说道，并再次看向吴非凡。
吴非凡也同样看着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毛。
老爹再次看向众人，又把酒杯举高了一些，然后说道：“那我们今天该说什么聊什么呢？美酒佳肴当前，我们只聊感情。在座的都是跟我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兄弟，不管我们当初是怎么坐在一起的，这些年来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金钱、地位、女人，你们应有尽有。”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老的说的没错，这些年虽然他们不再是独霸一方的大佬，却比之前都进了一大步。
老爹经营下的集团，更像是一个联盟。所有盟约的集团必须无条件服从老爹的命令，当然在利益的分配上老爹从来没有独占，甚至是每次他都是拿最小的那份。
所以这些人无论之前是主动投靠，还是被武力征服，到今时今日对老爹都是心悦诚服的。
话题引到了感情，吴非凡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对面的空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和曾经唯一的朋友反目成仇，到今日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从逻辑上或者说动机上，他已经知道了卫那样做的原因，可直到今天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卫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十年的交情，就算是为了利益，就算是为了他的理想，也不用一定要杀朋友吧。
对一个曾经那么熟悉那么要好的人开枪，内心就不会难过，没有半点犹豫吗？
“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半点犹豫？”老爹的声音突然在吴非凡的耳边响起。
虽然宴席已经开始，各位大佬们已经频频举杯畅饮畅谈，可在这一片嘈杂的声音中，老爹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就像心声一样在吴非凡的脑海中回荡。
吴非凡抓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咔吧一声将高脚杯的杯脚捏断了。他斜眼看着老爹，眉头微微皱着。
“是不是我问的太唐突了？”老爹又露出那副和蔼的笑容。
“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儿。”吴非凡说道，他避开了与老爹目光的交汇，也不去看他的笑脸。这张脸现在在吴非凡的眼里，与恶魔并没有什么区别。
“哦？那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想到了什么？”老爹继续追问道。
吴非凡单手捏着酒杯的两节，回身对一旁侍立的守卫道：“麻烦给我换个杯子！”
如此喧闹的宴会上，两个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守卫很快拿了一个新杯子过来，老爹再次亲手为吴非凡斟酒，并且又问道：“一点也不想跟我聊吗？”
吴非凡抿了一小口，然后放下杯子道：“聊是一定要聊的，只不过我想聊一些正事儿。你大老远的绑了我的人，然后把我请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陪你吃饭叙旧吧？况且，与我有旧的人已经不在了。”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老爹左侧的位置，片刻后老爹才说道：“你和卫先后离开，让我感到打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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