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兮山之曲,驾青虬兮乘白鹿,往从之游愿心足。披涧户,访岩轩,石濑潺湲横石径,松萝幂苈掩松门。下空蒙而无鸟,上巉岩而有猿。
怀飞阁,度飞梁。”
“休余马于幽谷,挂余冠于夕阳。曲复曲兮烟庄邃,行复行兮天路长。修途杳其未半,飞雨忽以茫茫。
山坱轧,磴连褰。攀旧壁而无据,溯泥溪而不前。……”
儒音梵梵,一种仙逸在崖间飘动。
身后,梨花如雪,身前,诗剑如歌。
剑光,诗声,鹤鸣,合为一体。
眼前的一袭灰衣气度儒雅,飘逸不凡。
郝胖子道:“书生……”
那灰衣回身,俊逸英姿,儒衫无风自舞。
书生回身看了一眼,继续练剑吟诗:
“向无情之白日,窃有恨于皇天。回行遵故道,通川遍流潦。
回首望群峰,白云正溶溶。……”
十几步之外,秦不惑孑然独立,眼中满是惊讶的神采。眼中的书生,那种儒,那种雅,那种说不尽的飘逸,让人印象深刻。尤其他使练的剑:儒雅中杀气秉然。
“这个酸秀才,你说他练剑就练剑吧,你还吟诗……真他妈酸……”
郝胖子显然不喜欢这份意境和儒雅。
“珠为阙兮玉为楼,青云盖兮紫霜裘……”
书生吟诗使剑,剑气如霜,好一番儒武气概!当他念到这一句的时候,驻足收起了剑,因为十几步之外已经有人帮他念出了最后一句:
“天长地久时相忆,千龄万代一来游。”
情不自禁念出诗句的人正是秦不惑。
书生收起飞剑,纳入乾坤袋中,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向他俩所在缓缓步来,道:“这位师弟懂诗?”
这是役物之术。
书生驱使飞剑的动作在秦不惑眼中放大,换来的是他眼中的讶然与惊异。
书生居然是凝气四层以上的修行者。
“师兄缪赞了,在下只是学过几篇,恰好记得罢了……”
“哈哈,师弟客气了……能知道这照凌公的诗的人可着实不多……”书生自然不信这些场面话。
书生突然吟道:“一鹤东飞过沧海……”
秦不惑:“放心散漫知何在。”
书生眼前一亮,又道:“天地何苍茫……”
秦不惑:“人间半哀乐。”
“哈哈……”秦不惑和书生相视一笑。
“小生夹谷飞雪……这厢有礼了”
“在下秦不惑……”
“秦师弟……”
“夹谷师兄……”
有时候读书人之间的友谊就是来的那么简单。
云海翻腾,徐风微起,梨雪滑落。
风吹动秦不惑的衣裳,衣袂飘飘。
有故事,也有诗意。
有时候人与人的相识是一种缘分。
“俺说你俩真是够了!把俺晾在一边不说,还吐了一地的酸水……”郝胖子走了上来,露出一副十分受不了的样子,道。
“真受不了……”
“胖子,你找我有事?”夹谷飞雪脸上挂着笑容,轻声问道。
郝胖子道:“没找你,俺只是带你这个酸师弟来瞎逛熟悉熟悉宗门……”
夹谷飞雪:“哦?原来如此。秦师弟是新入宗的弟子?”
秦不惑:“正是……”
“本来还打算带这秦兄弟给你认识认识,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姓名,俺就不废话了……书生,你慢慢练,俺先走了……”郝胖子一脸无趣的看着书生说道,接着又对秦不惑道:
“秦兄弟,俺们往别处去吧!俺是真受不了这家伙……”
夹谷飞雪道:“这胖子的嘴真欠……”
秦不惑辞礼道:“夹谷师兄,我先告辞了……”
“何必客套,回见……”
辞别夹谷飞雪,走入梨林,身后诗词顺着风飘来:
“鹤岑有奇径,麟洲富仙家。紫泉漱珠液,玄岩列丹葩。……鸾情极霄汉,凤想疲烟霞……无为坐惆怅,虚此江上华。”
从夹谷飞雪哪里回到居所的时候,日头已经倾斜。
刚到癸院,秦不惑就迎头撞见执事堂的来人:
“哦!你叫秦不惑,是吧?”
来人是一个青衣弟子,马脸,高瘦,他的衣裳上印着执事堂的特殊标记。
“正是,见过师兄……师兄找我莫非有事?”秦不惑应道。
“是这样,师兄我来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从明天开始,你便要入学塾修行……你是在新弟子道堂修行,可记住了?”
“记住了……”
“那好,没事我就先走了”
“师兄,慢走……”
那师兄原来是来通知自己入学塾一事。
学塾是什么,秦不惑一头雾水,或许是什么修行的地方吧?
要是郝胖子在身边就好了,自己可以问问他,也就知道了大概。
但郝胖子现在不在这里,在路过广场的时候,郝胖子便被他的熟人叫走了。
自己是一个人回的居所,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了执事堂的弟子。
先回去吧!问问闻人兄!
走进院子,还没走到楼梯入口,由于视角的原因,一道身影迎面就撞在了秦不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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