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到的人是秦不惑,尽管他并不想这样,但还是晚到了两刻钟。
他很难为情的神色中有着深深的倦意,只是他藏的教深,一般人没看出来。
昨夜看的那本从藏经阁拿回来的《凝气心解》,果然是师父的笔迹,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秦不惑不禁想起了已故的师父,读着,读着,再感伤怀,泪浸灰襟,很晚才入睡。
那时候大概已经过了丑时,隔壁雷声依旧,秦不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
但一向早起的他,今日却载了跟头。
“外门律令第三十八则:学塾晚到者,罚抄宗门律令十遍……次者,百遍,以此类之……屡教不改者交与刑堂处置……”
“你听懂了吗?”
房禹舜宣布了对秦不惑的处罚。
“懂了……”
秦不惑也不辩解,俯礼应道,而且这也是自己迟到应得的处罚!没什么好辩解的。
“那好,宗门律令《太虚录》上面有,回去抄好了,明天给余带来……”
房禹舜见眼前青年不卑不亢,神色泰然,性子沉稳,眼里有了几丝赞赏,语气不自觉的缓和下来。
“是!”
房禹舜扫视了道堂,发现紫璃身旁还有一个空位,便指着那空位道:“你去那里坐着吧……”
“是!”
“给先生添麻烦了……”
施礼,言歉,然后秦不惑转身向先生指的地方走去。
这一回身,堂中的情景落入眼中:
近七十号弟子,有男有女,不过显然男弟子要多些,占了近七层,他们灰白相间,列坐两旁。
堂中一片肃穆,寂静无声。
秦不惑在看他们,这些弟子也在打量着他:
毕竟敢在看上去如此严厉的房先生的课上晚到,也是一个人物,这个叫秦不惑的青年一时间成了众人留意的焦点。
有人想从秦不惑身上看看房先生纪律的尺度。
有人单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但有人是怀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秦不惑的,他们是一众男弟子,尤其是堂后面站着的那四个男弟子表现的最明显。
秦不惑最先感受到这样的目光还有些困惑,不过当他看清楚坐他身旁的那个少女的倾城之貌的时候,立刻明白过来。
合着自己还被男弟子们嫉妒上了。
说到这个少女的容貌,秦不惑第一眼也是差点儿被惊到:
这是怎样的倾城容颜呢?如洛神英姿,似仙子遗尘。
从前堂走来,秦不惑首先看到的是一双如星辰般璀璨耀眼的紫瞳:重瞳秋水,光华流连。
少女亭亭玉立,端坐蒲席,远望皎若朝霞初升,近蔡仿若芙蓉渌波。
她,明眸皓齿,丹唇琼鼻。
她,银发红绸,绰态柔情,约素细柳。
她,淑静沉雁之姿,艳美不可方物。
发现秦不惑看向自己,紫璃笑容相向,一时笑魇如画。
来到紫璃身旁的空位坐下,那少女的笑魇,秦不惑有几分沉醉:
天!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吗?
而她,现在,在我对面。
眼旁的她。仪静艳逸,白衣袭袭,修短合度。
“秦不惑,大家记住他的名字,凝气一事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找余,也可以找他问问,因为你们的这位同门已经是凝气三层了……”
房禹舜不合时宜的话语打断了秦不惑的思绪。
“凝气三层?”
“怎么可能?竟然这么快就修炼到了第三层……”
“这秦不惑难道是什么天才不成?”
房禹舜的话一道完,台下一片惊咦唏嘘之声。
紫璃闻言,一双美目移到了秦不惑的身上,恍然自语:“原来这人叫秦不惑……”
好奇是人的本性使然。
“先生有所不知,我入宗之前便已经修行多年……而且我资质愚钝,自顾不暇,只怕会负了先生的厚意……”
房禹舜的无心之言,别人听起来像是个能凝聚声望的好事情,但在秦不惑看来却是给他抛来了一个大麻烦:
自己的资质怎么样,他自己清楚,自己修行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去教导别人?这还只是其一,其二,与其现在推辞说明一下自己的不才,不接受同门的惊羡,也比以后堂中的同门超过自己而可能带来的嘲笑和讥讽要好。而且这堂中有近七十号人,每个都来问自己的话,自己会很困扰的,也浪费时间。
此刻,秦不惑几息之间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弊果。
所以他果断婉拒道。
“姿质愚钝?你把弟子令牌给余……余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天资愚钝……”房禹舜听出了秦不惑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过他对秦不惑这样的处事态度有些不满。
“还有,余姓房……”
秦不惑递上前上令牌,道:“房先生,给您…”
他眉头微皱,眼前姓房的先生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并不打算放过自己。
“让余看看你口中的资质愚钝是什么样子……”房禹舜接过令牌,便道,说着,注入元气,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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