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医家与儒家的大佬就要当街打起来了,其他诸子百家为了保持百家的身份自然是当起了和事佬赶紧拉开。
一群人将两个头发花白,却仍能打拳踢腿的两个老头拉开距离,虽然无法直接对线交流,但嘴上的话语可从未停下来过。
虽一个是医家一个是儒家,我在口头较量上天然占了一些弱势,但两者都在太学府教书这么多年,打过大半辈子的嘴仗早已磨练出来。
两人操持着,这用了大半辈子能让人气血上涌的舌头,口吐莲花,相互攻击。
虽未向街边混混一般,张口便直呼对方直系亲属,以家族女性为半径展开亲切问候,但言语之间的讽刺辛辣,挖苦讥笑,哪怕是几百个精通骂人之道的地痞流氓在他们两人嘴下也走不了一回合。
“不管怎么说,你们儒家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你们现在就差将误人子弟写在脑门上了,好好的徒弟都被你们教傻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都没有毛病!”
“对!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你们儒家,屁用没有一点儿都把学生给教傻了,如今还干出如此下作之事!”
这铿锵有力的话语传来,竟然不属于拉架的两方任意一者,也不是站在一旁凑热闹,捡进来的零星小家。
怎么还有第三方?
听着这颇为熟悉,让不少老人为之一震的声音,不禁让所有人都消停了一瞬,众人目光向相反的方向看去后,发现竟有一大伙人从这条大道的另一端走来。
这群人全都穿着一身整齐划一的墨青色衣服,与这边多数为白色、银色的服装截然不同,冲击对比颇为明显。
这一大家弟子几乎全是男人,而且大多都是高大威猛孔武有力,领头的却是一个矮小的老头。
那一声洪亮、狂妄的喊声便是出自这小老头之口,虽然他看起来十分狂傲却又很好欺负的模样,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无人敢太过反驳,甚至拉着儒家大儒孔赞的那几个老头,都放开了手,不再拉架,颇有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孔赞之前对医家那个老者时,还是疯狂扯动着自己的臂膀,嘴上叫嚣着“别拉我放开我!……”
现在左右全都松开了,他却将自己的胳膊用力一甩,虽然看到墨家钜子成之后怂了一下,但一想到方十如此天才被埋没在已经没落的墨家,想要投身自己儒家门下,却被着贼老头关在门内不让再出来,心中的怒火便直接占领高地,冲散了从心。
“老夫正要去找你这贼老头,你还有脸出来,有胆子出来,老夫更没没想到你还恶人先告状,俗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我看你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看那坟圈土快场到头了!”
“姓孔的!我看你才是恶人先告状!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们儒家那些破事破东西我也不多管,爱咋咋地。
人家方十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儒家将自己的学生禁足门内,不就是看我墨家典籍吗?人家气儒从墨那是弃暗投明,徒弟放在你们门下简直就是屈才,不交人也就算了,我亲手将我们墨家典藏交到他手中,你怎么也得让他亲自把书都还回来吧。
难道你们儒家读书人就只会偷,只会欺世盗名吗?”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这也正是老夫想说的,赶紧把方十交出来!等等……”
吹胡子瞪眼的孔赞一愣,“你说啥?方十是我儒家的?”
孔赞的目光不由的撇向了,站在自己身旁一脸惊讶的离宛凝,眼神中充满了埋怨。
他那双略显昏花的老眼中似乎在说,“你早把方十拐到咱们儒家了,怎么不早说?”
看着自己爱徒那张小脸上,瞬间转化变成的迷茫惊讶,惊慌失措后,孔赞面色铁青,一扭老脸。“险些让这老匹夫把我骗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儒家是玄唐朝廷钦定的百家之首,前途一片大好光明,人家方十愿意弃暗投明离开你们这一身铁青来我们儒家,你现在还在这里搬弄是非,不放人?老夫今天就翻烂你们墨家也要把人带走!”
看着诸子百家中,很有权势的三个大家中位高权重之人,当街站在大道上三面相觑,目光对视都寸步不让的这幅场景,不要说这些入太学府不长的学徒,连许多导师都没见过。
“方十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绝世典藏珍宝吗?这么多只闻其名很难见到真身的高人出面当街争夺!”
“我怎么听着这么像个人名?像是在抢徒弟啊,还记得前几年也发生过一场抢徒弟之争嘛?”有些年岁的教职官员在一旁感叹。
官员身旁的好友立刻反驳:“四五年前那场吗,当时也就五家争抢,哪有现在这快要百家争鸣的场面?
而且那时候,五家中四家还都保持着相对矜持,也就墨家老头有些激动,哪有这吹胡子瞪眼,快要挽袖子的场景?
我想应该是在争夺什么神乎其技的宝贝!敢不敢打赌?”
对几年前那场还有印象的人纷纷点头,确实不如现在的场面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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