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待在里面别出来,你会『迷』路的。”
声音未落,人已匆匆而去。
赵雪贞知道此刻时间不等人,虽然疑『惑』,但也只能吞咽到肚子里,蹲身为两位伤者调整了一下身体,石缝虽狭但并不太窄,勉强能够容下二人并列平躺。
李昀歌看了看周倾离去后尚还有些摇摆的缝口藤蔓,抬手从赵雪贞手中接过周倾方才指出的玉瓶,瓶塞轻启,『药』香扑鼻,霎时冲散了周遭的血气。
他倒出『药』粉,在赵雪贞的帮助下敷在伤处,一边忍受着**上的伤痛,一边断断续续地『插』口问道,“路线…记下来了吗?”
“什么三宫,什么日星月的,鬼才听得懂,我哪里记得下啊?”赵雪贞小鼻子一皱,面上的慌张更甚几分,“我也想能帮帮忙呀,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敷过『药』粉后,李昀歌的伤痛直线下降,呼出一口浊气,仰身后靠在『潮』湿心冷的石壁上,听到此话,嘴角不由上翘,心头最软的地方似是被触动了一下,抬手『揉』了『揉』赵雪贞纤细柔顺的垂地秀发。
“别慌,那小兄弟很不简单,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咱们现在只能等待,不要让他有后顾之忧……也不要这么担心……”
赵雪贞一闪头,避过李昀歌的咸猪手,一扭头,喉间发出一声轻哼,“我才不担心他呢!”
“是,大小姐说不担心,就不担心。”李昀歌轻松地耸了耸肩,有些失神的看了看赵雪贞的乌黑长发。“曾几何时,我也有一个像你一样小美人似的妹子啊。只是,她比你淑婉,比你温柔……”
赵雪贞皱了皱眉,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了握小粉拳“本小姐就是不温柔!那又怎么样呢,谁家有个成天『逼』着女儿学武的老爹还能保持温柔?”
“小丫头,你有,怎么就知道别人没有?”李昀歌取笑道,将视线转向一侧坑坑洼洼的石壁,眼神患得患失,盈盈脉脉。
赵雪贞不想和他多做争执,黑暗的空间忽然安静下来。
“喂,姓李的,你骗人的吧?我听闻元轻剑客自扬名以来,便是一个独行客啊,哪来的妹子?”
李昀歌仍未看她,眼珠转了转,“曾经有的。只是现在,她都已经认不得我了……也再也等不到我回去了。”
“为什么?”
李昀歌怔忡一阵,忽道:“因为凡是和我有关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小丫头,你要试试吗,哈哈哈!”
他朗声大笑,笑后再不管赵雪贞,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
周倾径直出了石林阵,抽了抽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散的淡淡的花香,抬头审视一番方位,脚步不歇,快步跑入密林。
不消一刻,一束浅『色』冲香花便被他攥在了手上,寻了块平整的青石,将冲香花连同枝叶捣成花泥以树叶包裹,顺着来时的原路快步飞驰。
青青草叶,点染血迹。每逢血迹,周倾便会从指缝间挤出些许花泥洒在其上,痕迹瞬消,就连充斥四周的轻微血气也被花香冲散冲淡。
虽然内气深厚者依然能够发现痕迹,但这已经是周倾能够做的全部,将沿近的痕迹处理干净,掐指算计了一下时间。
方才李昀歌说敌人不足五里……如今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为什么还未到?
难道……
“莫非是我错过去了?或者刺客根本没有选择这条路?”
正在胡思『乱』想,石林阵又已涌入眼帘。
他无暇多顾,顺着路线穿梭其中,盏茶功夫,再回石缝口,藤蔓就在眼前,只要他抬手拨开,便能进入其中,可他就这么停在了原地,再无动作。
赵雪贞看到一个人影堵住了藤蔓间斑驳的光影,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知道是周倾回来了,面上登时一喜,正要开口唤他进来,一只冷冰冰的大手捂上了嘴。
“别出声。”李昀歌毕竟身经百战,纵使重伤,其感官也要比赵雪贞敏锐数倍不止,只在周倾停滞的身影中,便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赵雪贞起初想要挣扎,但李昀歌轻声说完一句后便放开了自己,一指按在了她的肩上,示意她不要『乱』动。
眼神微凝,透过藤蔓,透过周倾的衣角,他和她都在盯着那片嶙峋的石林。
窒息般可怕的沉寂中,只闻心跳,赵李二人的额头都是莫名的涌上了一层冷汗,周倾缓缓移动步伐,再次变换方位,从景门绕三圈随后转向生门。
良久良久,直到周倾走远,再无声息,赵雪贞才略显犹豫的开口:“他……”
“嗯。”李昀歌点点头,“人来了,就跟在他后面。”
“可是……怎么会没有发现我们?既然都已经跟着周倾找到了这里,以那群人的内家功夫,不可能嗅不出这里血气和『药』气啊……”
李昀歌指了指藤蔓的一片茎条,没再说话。
赵雪贞探身看去,只见上面有一层浅『色』的薄浆,她抬手抹下几许,拧眉搓了搓手指,“这是……冲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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