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设网啊。”拓跋无涯嘴角上翘,喃喃自语,“看来我这一招将计就计,也并非全无收获啊……你还真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渐匆茫然的抖了抖地图,“涯帅,你在和谁说话?”
“渐匆,你携五千甲士速去松仓,记住,无论敌军多少,无论胜负,这些敌人中的领头人绝对不能碰,你要是杀了对方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是!末将听令!”渐匆领了令,当即催马点出五千红渊骑兵挥鞭而去。
“阿文。”见渐匆走远不见踪影后,拓跋无涯又唤道,一中年文士闻言在后方军队中钻出,挺马上前。
他,正是前日打断拓跋无涯思索而被斥责的那个文士,也是涯帅手下的首席谋士,出身大辽文甲阁的着名文士,名为李奉文。
在大辽文人界,以无孔不入,牙尖嘴利八字着称,与拓跋无涯乃是数十年至交,每次出战始终跟随在拓跋无涯身侧。
虽然军法不甚通达,但却屡有奇策,无数次助拓跋无涯完成许多仅靠杀伐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涯帅,奉文对行军之事远不及其他诸将,唯恐误事。”李奉文见拓跋无涯一脸凝重,以为他对自己“委以重任”,赶忙提前提醒一句。
“哎……别急着退缩,此之一事,非你莫属。”拓跋无涯秀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些许神秘,对着李奉文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
李奉文凑上前去,听着自家主帅的低低耳语,面上忽然带起了笑容。“我给你一万骑,这任务,做得到吗。”
“涯帅这是要回返重丘?”
“嗯。现在那里定是交上火了,我若不回返,少宗澄那二十万人,莫直拦不下来。”
“可是此去前路艰难,您的绝大部分实力已经被……”李奉文的表情有些难看,“况且如果我把那些人引来……这腹背受敌……您相当于身受围困,届时焉能脱逃?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听令行事,无需多言,本帅自有安排……阿越已经葬身异国,莫直绝不能出事!”
李奉文见对方一派坚定的神态,忍不住双眸泛红,“您又在赌了,只愿这次,不要赌输了才好,阿文可不想给您收尸,涯帅,保重!”
言罢,他再不看主帅,点齐一万军士,顺着渐匆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拓跋无涯望着对方离去,自信回头,低低说了一句,“本帅何时输过?”
催马折返,拓跋无涯命旗将扛起大旗,绣带飘扬,旌旗升天,上书“大辽拓跋”四个赤『色』大字,银狼为底,擦金边走银线,乌木旗杆,二万五千红渊骑在大旗的引领下,如草原群狼,目含战意随主帅奔赴战场。
……
且说苏瑾妾催马引十数骑将奔出战场,准备分而食之,一力斩杀。
毕竟她非是精通骑术之人,对于所骑的大辽军马又不熟悉,自然比不上土生土长在大辽的草原儿郎骑术精湛,虽然成功冲出了战阵,一连奔出了十里,但也被追兵赶超,围做了一团。
苏瑾妾凤目含春,眉梢带笑,柔声问道,“尔等小将,也敢穷追,就不怕丢了『性』命?”
十数人中为首的是一位从四品参将,他持戟上前,“贼女休得猖狂,你再强横,焉能胜我这十数兄弟,拿命来吧!”
一声令下,众将均是其声而动,手中刀胯下马如臂使指,共踏前几步,马蹄铮铮。
苏瑾妾同时面对十数将,当然不敢轻视,虽然对方没有一人实力可与自己,但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面对瞬息万变,生死一刹的战场,谁都无法懈怠处之。
苏瑾妾玉手成掌,将一柄青钢剑提在眼前,剑柄一缕黄穗夹带青紫玉佩垂下,她目光如炬,灼灼前视。
“来呀。”
余音未落,人已飞身而起,剑光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秋水流淌,春花萌动,摇曳中带起微微的剑『吟』。
赫然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山海剑魁所创剑法【山海式】的第三招,春花秋水许时尽。
那参将的头颅在剑芒中化作飞灰,鲜血喷涌间,十数将眼中骇然,却全无退却之意。
他们整齐划一的跃身下马,将军马赶离战场,调转身形,各持兵器,又成圆阵,把苏瑾妾杀人落地后的身影围在中央,一个个呼吸沉重,刻意攥了攥兵刃以缓解心中的紧张与激『荡』。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悍不惧死的低啸,“杀!”
十数人便如一人,仗兵而上!
苏瑾妾刚刚稳住身子,就感觉杀意闭紧,下意识的蹲身躲过两道锐锋,胸脯一鼓,气息翻腾,内气似洪水奔流,顷刻席卷,护住后心。
正此时,又十道利刃横在眼前,接踵而至,苏瑾妾连连挺剑招架,辽将再变阵容,左右交叉而走,合成一队,再又似孔雀开屏之状,朵朵枪花似天外飞来只劈苏瑾妾身上要害。
众辽将配合极其默契,苏瑾妾上枪未消,下刃又来,内气根本无半点时间调转,只得狼狈后退,时而抬剑上顶格挡,直至被『逼』退出数十丈,身中三枪,血水汩汩而淌,她眼神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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