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孔太飞虎目圆睁,气呼呼的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他姜昀老王八能做这种亏本儿买卖?俺老孔就不信!”
云冲气结,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丢给徐烨,连连向着孤帝致礼。
“老二一时无心之言,陛下莫怪,叶大人莫怪。”
孤帝摆了摆手,告诉云冲不必多礼。
叶司丞抬眼看了孔太飞一眼,笑道,“二将军秉性率真直爽,岂有怪罪之理。二将军还是不要心急,等本丞说完后再行发作也不迟。”
这一次不等孔太飞回话,苏瑾妾上前一步挡在了孔太飞的前面,急问。
“叶大人所言,是否有何依据?“
“我们手中有质子,镇天王手中亦有,更何况对方手中以周患做筹码要比我们的筹码高上数成,双方本就是骑虎难下,我方略占被动的局面。为何他就会甘心换人?”
云冲点头附和,“十妹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如若镇天王真的想要换人,又为何会公告明日处决?他这是在逼我们出手而后设网钓鱼吧?叶大人,您看……”
叶司丞摇了摇头,屈指轻轻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上的地图。
“我想,他不愿放弃少宗澄,却也有一个不得不令他放弃周患的理由,导致他选择缩近行刑日期,强令我们必须加紧筹谋营救以对,届时还要让我们成功救下周患。”
苏瑾妾并不傻,她姑且将叶司丞的想法看做是正确的,想了想,问道。
“可当我们救下周患之后,少宗澄依然在我们手中,他失了筹码,如何再和我们相对?”
叶司丞面上牵起些许笑纹,管随卿和孤帝都看出,这是他最为严肃认真的表现。
他出言解释道,“他放手周将军,并不意味着他选择了认输,而是意味着,他手中还有筹码。一个让周患在获救后,不能抽身避开,只能将少宗澄送回的筹码。“
苏瑾妾脑海中突然有一股电光闪过,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她侧头询问徐烨。
“十一,快去找卓幼安,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带到府中!”
徐烨见姐姐阴沉的宛若能滴出水来的表情,心头一惊,根本来不及神思,应了一声,和厅中几位地位尊崇之人道了句歉,转身大步而出。
孔太飞脸色也僵住了,缓缓变得煞白,口中低低念了一句,“来不及了……”
云冲距离最近,听到他的低语,“老二,你嘀嘀咕咕说的什么?”
“来不及了,卓幼安那小子,八成是去了野望城!“
“什么?”不只是云冲,就连苏瑾妾连带小皇帝几人都是脸色一变,反倒是叶司丞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点了点头。
“以周患将军对卓小将的器重,他也不会放任爱将身在敌手,一如镇天王不希望少宗澄在我们手中一般。”
云冲最先从愣怔中反应过来,“老二,你凭什么这么说?”
“昨儿他离开府里的时候看着就有些不对劲儿,俺估摸着他就要做点什么……”
“你即看出来了,怎么不拦着他!”
“俺老孔自己都想去!凭啥要拦着他!都是大老爷们,想做就去做!俺要不是被你们几个管着,早他奶奶的掀了姜老王八的镇天王府了!”
“你啊你啊……”云冲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急冲冲的转向叶司丞,“叶大人,这……该如何行事……”
叶司丞搓了搓手,“世间之局,总有破解之法。况且,卓幼安在镇天王的手中,或许也不是一个坏消息。”
“叶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司丞微一思量,“臣以为,周将军这般器重这位卓小将不会是偶然,而是另有所想……”
管随卿把玩着扇子,悄然看了看叶司丞,而后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徐烨。
“听闻昨夜有一自称卓小将同乡的老伯深夜造访,不知可否带来一见?”
徐烨额头微生汗意,暗道:这位年轻儒公真是好灵敏的耳朵和眼睛啊,我没有和他们提及此事,可却什么都瞒不过他……
一刻钟后,余老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将老树根藏书的事情给眼前一群一看就不是凡人的贵胄高臣复述一遍。
在对方合拢于一处的审视目光中颤颤巍巍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脑袋就没了。
小皇帝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不假思索道,“那【卓门遗录】能不能给朕看看?”
“朕……”余老兀自念叨了一句,当他反应过来这个字所代表的意思时,身子一个趔趄,精神恍惚,双腿一软,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他虽然出身乡野,但也知道“朕”这个字,只有帝王家才可用。
他虽然不太通家国之事,但也知道如今安坐大宝之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天子,眼前人看起来年纪大抵也就在十六岁上下……
二者结合在一起,根本不用多想。
眼前这衣着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眉眼中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气势的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已然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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