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花娘子银牙紧咬,却出奇的没有再多发作,忍了一口气。
“好!好个叶司丞,我记你的仇了!待我解决了手头要紧事,再来朝你算冷落之账!”
棋局再下二子,姜白子隐有鲸吞叶黑子之势。
叶司丞略抬眉笑道,“本丞随时恭候,姑娘一路走好。”
花娘子跺了跺脚,转身欲走,见退路被四将牢牢堵住,秀眉一蹙。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得住我?滚开,本姑娘还有要事在身。”
孔太飞勃然大怒,抬起砂锅大小的巨拳。
“若不将老七交出来,俺老孔定教你身首异处!”
“患哥在哪?”苏瑾妾也焦急地站出来询问,“快将患哥还来!”
云冲与徐烨相对冷静些,对视一眼,看了看被管随卿握在手中的纸页。
“姑娘此来既是为我们传信,想来并非与我们交恶,老七有伤在身,希望姑娘高抬贵手,放老七一条生路,将老七送还回来罢。”
徐烨也道,“七哥重伤未愈,若不救治恐有性命之忧,请姑娘速速将七哥送还回来。”
花娘子妙目微眯,姣好的容颜上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挺了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冷声道。
“我要是不呢。你们还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孔太飞几人还欲发作,忽听叶司丞道。
“让她走。”
“可是……”苏瑾妾急的几乎忘了高低尊卑,踏前一步就欲反驳。
叶司丞仍将眼神停留在棋局杀伐间,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众人齐齐一惊。
“若想要周将军性命无虞,就让她走。”
“怎么会……”
“就是她劫走的老七……”
“不能放她走!”
花娘子似乎也被叶司丞的一句话说的微感惊讶,有些古怪的看了前者一眼。
“算你姓叶的识相!”
话音坠地,她手指轻轻一动,一股巨力传来,竟将四将身形同时击的一个趔趄,趁隙一闪身,四将回身再看时已失了踪影。
管随卿本能及时阻拦,但听到叶司丞的话,身子一顿,并未出手。
孔太飞气急败坏的重重一拳击在旁侧墙面上,不甘心的低吼道。
“叶大人,俺老孔敬你为上,信你智者之识,这才在前几日百般忍让!但今日,你若再不给俺一个交代,俺老孔宁可不跟你同行!”
一向在群将中除了龙洐意脾性最好的徐烨此次也难遏制心头火起,和苏瑾妾云冲一同踏前一步。
“叶大人若有谋划,还请告知我等一声,也省的我们胡乱猜测,乱了大人高计!况兄弟尚在敌手,我们也实难自安,做不到叶大人如此镇定自若!”
“咚”的一声,云冲三人同时单膝跪倒,插手在前请令。
“七哥而今还在贼子之手,我们不能不管不顾,若不夺回,徐烨也难安守此间,叶大人与镇天王对垒,有何谋划卑职不知,但卑职知道,若再不救七哥,七哥命必危矣!”
“镇天王在野望城百般筹备,定有谋划布局,咱们再这般清闲下去,实在不是长久对敌之计。”
苏瑾妾话到一半,微微停顿一下,还是说道。
“周患如今亦有性命之危,叶大人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来定有妙计在心,究竟如何行动,还请叶大人传令!”
恰此时,姜补天一子落地,手下白子大局已定,如今最后一子落成,杀意直冲全局连贯如一,
见到此招,叶司丞不由拍案叫绝。
“姜先生果然棋力卓拔,心思果决,叶某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甘拜下风。”
伸手推开星罗棋布,颗颗珠玑的棋盘,叶司丞抖衣起身,眼睛在管随卿铺展眼前的纸页上看过,却不动声色。
三两步走上前去,将四将一一搀扶起。
而后,他没有做丝毫解释,而是回身对着小皇帝深深一礼,自怀中取出黑石玉令。
“陛下,臣请陛下亲自驭此军令,倾沧北全军,围攻野望城!”
闻听此言,一直紧盯在他身上的管随卿与小皇帝二人,纷纷一惊。
姜补天眼神微微一动,却似在与叶司丞对局数日后,预料到了叶司丞会如此请命,慢慢站起身来,退到陛下身侧,扶剑而立。
小皇帝显得有些迟疑,“叶卿,从前你总与朕说未到动沧北军的时机,为何现在镇天王大势已定,你却在此时要发兵围城?”
叶司丞走到书案上的沧北全境地图前,管随卿先他一步将地图铺展开,抬起给室内众人看。
“陛下,诸位,本丞前几日并非故弄玄虚,而是在等候一个时机。等候一个敌军气势未足而我方气势正盛的机会,更是在等人和地利,而今,时机已到。”
说着,他自管随卿的手中取过那页由花娘子带来的纸页,露出上面的一行娟秀小字。
“关侯烧府,动全府精锐尽出关帝州,撼剑指峰五位天相同期而动,赶赴野望城助镇天王,还望陛下与叶大人,早做筹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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